少年闻到血腥味，是从刃尚未愈合的新伤里出来的，但又像是从那双血红的眼睛里出来的——在此之前，他只从卡芙卡那里听说过、却从未见过刃发狂的样子，像得了癔症又像是有自己清醒的意识。男人攥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简直像恨不得把他的手脚掰断一样，穹不敢和伤者角力，只好暂时放弃收拾地板的想法。

        他看见刃闭上的眼睛，以为对方累了要困觉，便打算把粥再拿去热一下温在锅里。只是不知这句话又动了男人哪一死寂已久的神经，穹本来端着粥好好地走向门口，却被后撞过来的一大力吓得手一松，粥也就撒了一地。

        疼当然是不疼的了，伤疤结痂后肤紧缩，虽然像蛇一样凹凸不平、恐怖得很，但他早已经遗忘了。刃不再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睛，也没有打算接受他的好意：那碗米粥原封不动地摆在家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还冒着些微热气；只不过这些对刃而言有点太恐怖了，因为和家一样。

        刃说：“你不应该救我。”

        刃要他出去，穹也不气恼，给他绑好绷带后就乖乖地收好了医疗箱走了，没带行李也没带书包，半小时后又倒回来，给他带了一碗巷口店家煮过的细米粥，凉一点后喂到他嘴里，那温顺劲儿简直就像面对自己将死的生父，还是能拿很多遗产的那种。

        穹得到答案，小声说：“我会心疼的。”

        穹的目光瞥向他的口——看的不是他的新伤，而是他的旧疤。这些疤痕已经伴随着他太多太多年，只是那些记忆都随着应星这个名字一起被他抛在了脑后，时日一久，刃自己竟也习以为常到觉得伤疤就是打出生就有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发疼发又怎么了，难比生不如死地活着更好吗？

        刃早已经把他刚住进来时自己说的那句“不

        刃发狂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自己其实是记不太清的，只会被心中的一种想法所支：原先是杀戮，现在又好像是另一种低劣的望。他摩挲着少年的后颈肉，就像摩挲着自己的剑一样，大脑奇迹般地清醒得不得了——他想的也很低劣——在这里同事的养子，会怎么样？

        他被推到冰冷的白墙边，上衣下摆被刃高高撂起，要他自己咬着，出两边微微鼓起，白白的。刃垂下眼，一面吃着他的子一面把手往下伸，勾起少年内的一角，把他的阴握在布满老茧的掌心里反复摩。

        都说人是有警觉的，这样的摩挲太近、太暧昧了，穹害怕的不是这种法是否有悖理，而是刃才包扎好的伤口又要裂开。不过他在这一刻是逃不开的了，被人掐着脖子拉到面前接吻——大概是接吻吧，但更像是一种发式的啃咬，他的嘴被咬得发红发，也被勾得更出来，上还穿着学校的校服，已经沾了血的，明天是决计穿不得的了。

在伤口上的衣服裁开，然后搬出自己带进来的小医疗箱给他上药，分明是一回见到如此可怖的伤口，却什么也没说。

        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刃叔叔，你的旧伤很多。”

        穹受不了如此刺激的攻势，很快就红着眼睛出眼泪，模糊不清地呻起来。去了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时候，他的就几乎站不住了，嘴里的衣服也咬不住，松松垮垮地掉了下来，害怕刃叔叔要惩罚，只能像一只小狗一样伸出轻轻地舐着他的眼睛、角。

        —

        刃牵动角：“你觉得害怕？”

        少年摇了摇，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摩挲了一下那些淡褐色的、和蛇一样蜿蜒的疤痕，又问：“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