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烦躁了。

        白奕秋看出他有放弃的意图了，连忙发动神力，恍如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把孟宴臣笼罩其中，将他的意识拖入望的泥沼。

        这比没有猫，还要让孟宴臣焦灼。没有也就算了，他也不强求。

        脚腕上挂着一圈红绳，那是他的妈妈付闻樱在庙里求来的。从小到大，断了几次，换了几，但一直着。

        ——他本也不是这样犹豫不决、拖泥带水的人。

        为一个单的成年男人，自是一件家常便饭的事。只是一想到那些污秽下的目光，孟宴臣就觉得无比厌烦和恶心，刚刚冒出的那点想法，便沉了下去。

        他自我纠结着，纷杂的念如同在水中起伏，一会儿沉入意识海，一会儿又浮出来。

        手脚好像都热了起来，在寒凉的秋夜里，糟糕的心境似乎短暂地得到了安宁和抚，舒舒服服地徜徉在温热的包裹里。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他的猫。

        他脸上的表情没怎么变化，甚至有一种完成任务似的敷衍，修长纤秀的手指分明，白的发光，沾染了漉漉的水色，简直像艺术品一样。

        于是另一个念便顺理成章地升了起来。

        他的猫，此时此刻就在这里，就在他的上，他们彼此亲密无间，可是孟宴臣偏偏看不到它，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稀疏的间，颜色浅淡的被五指圈住，按就班地抚摸，分量很足，但反应不大。

        好烦，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就跌入负面情绪的漩涡里，突如其来，久久不散，不想说话也不想动，明明什么也没干都觉得很累，四肢无力，心俱疲，提不起神，也开心不起来。

        被发现的话，不好收场吧？况且弄得到都是血，也很难收拾……孟宴臣努力用逻辑说服自己，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往下看。

        孟宴臣无声叹息。他的手腕上还带着黑色的神力禁锢环，漂亮得无可挑剔的手向了自己的。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猫。他自始自终都没有见过的、据说很可爱的猫。

        白茫茫的雾气缭绕不绝，昏黄的灯光暗了暗，仿佛被什么庞大的怪物所遮挡了

        他犹豫着，抬起自己的手，想到了白奕秋的告诫。

闭着眼睛吐出一口气，难得地放松下来，懒洋洋地任水洒，一遍一遍地浇灌自己的。

        这就像在一个干渴的人面前放上一壶清水，又不许他喝一样，太残忍了。

        “我的……猫……”

        被水洇透的深红色，唤回孟宴臣的理智。

        【我不能让他们失望和难过，哪怕陷囹圄。一旦放纵自己越过那条界限，就无法挽回了……一了百了固然轻松，但也太不负责任了。】

        他忍不住在脑海里幻想猫的形状，它的颜色，它的眼睛，它绒绒的发，它黏人的叫声……

        孟宴臣竭力用理拉回失控的念，反反复复地告诫自己，情绪突兀地低落下来，闷闷不乐。

        白奕秋看直了眼，直勾勾地盯着那只手抚上了孟宴臣沉睡的下。

        他默默回想着父母的笑容和叮嘱，强迫自己把不理智的念压下去，如同镇压蠢蠢动的魔鬼。

        但他有猫啊！

        比如玻璃。

        孟宴臣的目光游离在花洒和镜子之间，这员工的宿舍和拉链都不许存在的监狱不同，没有卡得那么严，如果想要点什么，危险物品还是到都有的。

        孟宴臣不满地皱了眉，略有点心烦意乱。他对自己的望克制惯了，即便知晓是心理因素导致的，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在这片刻的温舒适里，孟宴臣的思维发散开来，不自禁地想到白奕秋口中的、他的猫。

        孟宴臣知这样不行，他必须合医生治疗，改善自己糟糕的状况。

        “我们家宴臣，从小到大，都是最让爸爸妈妈省心的孩子。”

        “那是你妈妈对你的爱和祝福，希望保佑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我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