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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祁看着敖欢的笑容，心中一阵发紧，双眼也清明起来，搜索枯地要占据主导，半天便瞪着眼弯着冷笑：“真是魏略的好兄弟。”

柳祁要推开敖欢，然而不到，不知是敖欢力气太大，还是他自己忽然使不上什么劲儿，像被药了一样。可柳祁分明只自己没吃错药。这可不是什么好兆。

这话说出来，倒很有柳祁的水准。敖欢也是一怔，显然这话是真正刺中敖欢痛的。柳祁有些讶异地看着敖欢被击中的样子。他没想到自己真的插刀插中了，这还是一回他在敖欢那儿占了点上风。然而柳祁倒是一点也骄傲不起来。

那水淌过二人紧贴的躯，柳祁听到了许多水渍的声音，他已不知那是水声，还是他与敖欢交缠的声音。这个吻明明是纯粹的掠夺，似将柳祁腔里的空气都要抽干，徒留他一枯萎的尸，可柳祁却觉得自己像是要绽放了一样。在柳祁快要沉下去的时候，敖欢才将他的嘴放开，大的空气从嘴巴涌入，那柳祁才似醒了过来，茫然地眨了眨的眼睛。

“是的，”敖欢答，“我也不知。不仅是天子，还有那个金太尉，也不知哪儿去了。但现在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不是吗？”

只有三危了。

可是这样的寄望真的是不切实际。

柳祁努力使自己清醒，寄望那河的水漫过自己的躯，冷却自己毫无预兆地发热的脑。

现在虞族也在通缉他，他还能去哪儿呢？

公子亲吻，倒像是被一野兽扑倒吞噬。

敖欢笑了。

敖欢却很快调适了过来，仍是那笑眯眯的样子：“你不是个虞族贱民么，怎么认得魏略？”

柳祁淡淡地抬起眼，又支起子来，终于改用汉语说：“开个玩笑。”

敖欢愣了愣，似乎对那场欺辱贱民的戏码还意犹未尽，没想到柳祁却忽然喊停了，还没过瘾呢。那敖欢颇有些失望地说：“噢，这可不像自碧啊。”柳祁冷笑，挽了一把发，说：“王子怎会在此？”敖欢便将应对傅魅那套说辞又说了一遍，半晌还加了一句：“傅魅也在我那儿。”柳祁一怔，半晌笑：“王子真是有心，何不将我们带回圣上那儿？”敖欢却问：“你知天子现在在哪儿吗？”柳祁心中不安，脸上强笑：“我自然不知，难您也不知？”

在柳祁还是侯爷的时候，就和虞族贵族有来往，甚至有暗下的联系，不然也不可能忽然定下了和亲的事情。如今虞族叛乱，柳祁却在叛乱发动之前消失，天子会怎么想？本来柳祁就不得天子信任，如今来这么一出，柳祁回去能有个善终就算好了，也更别想什么光明前程了。

柳祁也算是被噎住了，然后他开始反思。他反思自己为什么死不承认自己是常自碧。在敖欢面前自认常自碧没什么坏的，起码不会比自认贱民更惨。可他却那样自欺欺人地躲避，简直就是既不明智、也不合理。

柳祁斜睨着敖欢，眼中的防备显然得近乎无礼。敖欢并不以为意，只将五指扣住柳祁的五指，说：“自碧，你

柳祁闭上嘴了，不说话了。那敖欢却伸手捞了一把柳祁沾了水而沉甸甸的黑发，笑：“但是就算知，你又该回去吗？”柳祁心中警铃大作：“您这是什么意思？”敖欢淡笑：“你知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