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饮与岁闻了一模一样的动作。

岁闻：“我不想你被别人看见。”

就像阴霾被人抬手抽走了似的。

一声低，一点慵懒。

热腾腾的水中有硫磺的气息，水面之上，一缕缕白雾升腾而起，散于空中，像是层白纱，在浣女的巧手下，悠然回旋。

岁闻拿起巾：“背过去，我先帮你背。”

这一个晚上，岁闻订的是温泉酒店。

时千饮：“漂亮。”

岁闻笑起来：“那我们上去看看？”

一红色出现在白皙的肤上。

他抬起手，将巾按在时千饮背上，向下一。

岁闻蹭到了时千饮旁。

进了屋檐底下，岁闻正要替时千饮拿下衣服，突然，电光划破云，又是轰隆一声巨响，一线光芒突然绽破天空，翻涌于天际的黑云慢慢消散，雨雪正在消散，太阳重新出来。

一不小心说不出了心声的岁闻强装无事。他不等妖怪回答，猛地拉起妖怪的手：“好了，我们往前躲雨了！”

岁闻看着有趣，伸手戳了下时千饮的脸，换来对方不是很认真的瞪视。

岁闻又小声说：“要看也只能是我看着你。”

一路跑来，外界的早被厚重的衣服所遮挡，手腕还被另一只手腕牢牢牵住，时千饮正会着这被人引路的新奇感觉，眼前骤亮。

时千饮：“嗯？”

岁闻先看着天空，再看时千饮。

像是一弦颤音，一直颤到人的心底。

时千饮：“唔――”

岁闻：“漂亮吗？”

趁着料峭冬夜，两人呆在酒店房间的天水池里，好好泡了一回澡。

肩并肩站着的两人说说笑笑，走出凉亭，藏入树丛之中，旋即坐上一辆众人看不见的车子，朝天空的彩虹，再度飞去。

他拿着巾，原本想按在时千饮的背脊上，但冷不丁看见半没于水的，顿时就愣住了。

他不太明白背是个什么运动，不过依言转，从靠在水池边缘变成了趴在水池边缘。

时千饮：“？？”

天光照着他们的眼，他们的眼，映着对面的人。

说完，抖了抖衣服上的水，替时千饮拿下遮雨的大衣。

少了昨夜那面玻璃，妖怪修长又柔韧的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岁闻的面前，突然，就感觉……

这天下午，一场大雨之后，群山的绿意亮如碧玉，空气也额外清新，置此，犹如置桃源仙境，叫人连忘返。

离了人群，岁闻与时千饮也放开顾忌，乘着小车上上下下好好玩了一趟，还先去山踩了个点，方才在暮色将合的时候回到酒店。

遮住他的眼睛？

岁闻从天色之中窥出了些东西，他惊喜：“千饮，你看！”

时千饮苍白的肤在热水的刺激下泛起了一层红色。

跟着栈上动的人群一路向前，长长的栈也被抛在后，跑过悬崖峭，入了泥泞山间，再冲进山路旁的八角凉亭之中，轰隆入地的暴雨总算被屋檐遮挡住了。

岁闻：“我带着你走。”

时千饮：“好。”

随后，光明终于彻底进入眼中，太阳之下，彩虹自天际跃出，一脚搭山，一脚搭水，栈从中穿过，朦胧光晕之中，栈置于其中，正像一通往天空之路。

时千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