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地将瓷瓶拾起来，沈寒枫的子一颤，收回手大口息了一声才不急不缓：“把瓷瓶给我。”四平八稳的声音，听起来与他如今的状况全然不符。

卓君尘的衣袖微微一动，便将房门合上了，外的风雪再不能入侵，房中却依旧寒冷。他一步一步地靠近沈寒枫，感受他已经失控的冰属灵力不断蔓延布满整个殿。

床上一直蜷缩着的人有了动静，苍白劲瘦的手往外探，只是那瓷瓶停住的位置刁钻，而他的手却已经颤抖得越发明显。如此孱弱苍白的模样，实在不像那个叱咤神阙的“剑影焚天”。

转动瓷瓶的动作一顿，卓君尘装作无意地收回手，面上的笑容张扬讽刺：“沈仙君这是觉得不甘心？其实也不是不能将瓷瓶给你……”见沈寒枫的眼神动了动，卓君尘的笑容更为讥诮了几分，“只要沈仙君求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嗓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喑哑，却显得更为诱惑，卓君尘心中生出几分隐秘的期待，又辨不清自己的期待从何而起。

卓君尘眼神微眯，殷红的眸子幽暗了几分。

瓷瓶在指尖转动了几下，卓君尘勾了勾，低声：“还给你？这可由不得你了。”

这笑容引得卓君尘不耐，心有一火气，不过瞬息的功夫，他便已经来到沈寒枫面前，五指扣在了沈寒枫的脖子上，语气愠怒：“你笑什么？”五指贴上了脆弱的位置，手底下的肤在碰之后，才让人发觉极为炽热，让卓君尘不由得心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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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暗淡了几分，沈寒枫无声地笑了起来，黑暗之中卓君尘却看得极为明晰，这笑容带着些许嘲讽无奈，又有他仿佛天生的几分傲气。从前用冰冷包裹的骄傲冷漠，如今在卸下了伪装之后，显得尤其鲜明刺骨。

可惜事与愿违，沈寒枫丝毫不见畏惧地拨开他的手，间吐出来的话语冰冷：“我不会求你。”然后他半支着自己，摇摇晃晃地靠在了床边角落，额微微抵着已经覆上一层冰壳的床，沈寒枫合上眼不愿看他。

倘使这人的心不像他的灵力那么严酷，而是如温该有多好。

沈寒枫不再吭声，只将自己从床上撑起来，脊背重新得笔直，眼中不带丝毫意地盯着卓君尘，只是他现在的状况十分不好，眼神看来有些昏沉。被白发遮挡的面容因他姿势改换的缘故重新展出来，眉间那个奇怪的银白图腾衬着苍白的肤色显得极为玄异，整张脸完全失去血色一般。

往窗沿动过去。

这间室不大，虽然卓君尘没有明说，但总归是要监视住沈寒枫，太过空旷的殿并不适用。瓷瓶到靠近床沿还有一尺左右的位置便停住――门外的风雪是不到里边的。

一颗散发着温和香气的丹药抵在了沈寒枫苍白的上，被修长的指尖转按压，仿佛戏弄一般。指尖的按压微微加重，带着不容逆反的力，将丹药入沈寒枫口中，索沈寒枫也没有抵抗，牙关一松，丹药便被了进去，只是跟丹药一起被进来的，还有卓君尘的手指。

大拇指按在的上，来回摩挲，仿佛贪恋的柔，原本失却血色的嘴也在这般作弄之下，变得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