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这样……”
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安济的肩膀,
暴地将他扯去
后:“老杂
你再妖言惑众信不信小爷我把你碎尸万段!”
安济浑
狂颤起来:“不……我
杀舅舅是因为他已经疯了,他罪大恶极,不得不死,我
放你是因为你恶贯满盈、罪不容诛……我若不杀你们,便会有别人来杀……”
墙上的火龙一直往前蔓延,众人运起轻功,往前方掠去,密
百转千回,宛如迷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忽然传来霍地一声闷响,只见火光大涨,
路尽
亮起一团火焰。
安广厦微微一笑。
安广厦神色一凛:“逆子!”
九苞猛地瞪大眼睛,想要变招,然而招式已老,眼看着铁枝一般的二指就要击在剑上,斜刺里一条雪亮的剑光疾驰而来,快似闪电、宛若惊雷,强横地斩向他的手指。
安广厦眼明手快,果决变招,
形一拧,猛
“泉台一指!”钟意沉声
,“小心!”
抬臂一挥,一只苍劲的手掌从袖中伸出,二指凶悍地击向九苞的佩剑。
安济发出一声压抑的悲泣。
安广厦脸上笑容夭折,眸光一闪,看到一个青袍少年手持双剑,凌厉地攻了上来,呵斥:“放肆!”
“恶鬼?”安广厦笑了笑,双臂忽地伸展开,昂起脖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从宝座上走下来,“济儿,你
杀亲舅、
放生父,居然还有脸说别人是恶鬼?”
“先祖抱恨终天,深悔自己负气好斗,以致全族几近覆灭,故而约束子孙虚怀若谷,不得争强斗胜,”钟意唏嘘,指着尚未完成的雕刻,“你看,岛上人人习武,却一片祥和,习武不是为了当什么武林盟主、天下第一,而是外练
骨、内修
怀,察人心命脉、观沧海浮生、悟阴阳变迁,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
“我的爹爹,千金裘、紫金冠,仪表堂堂、英武不凡,不是你现在这幅鬼样子!”安济带着哭腔轻声说,“你不是我爹,你是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都是借口,”安广厦一步一步地走近,从容不迫地笑
,“济儿,你曾是个乖孩子,被人迷惑了,才会走上歧途,济儿,过来,到爹爹怀里来……”
安济茫然往前走了一步,却突然停住脚步,哽咽了一声,生生压制住想要扑上去大哭一场的冲动,双眼通红,咬住下
用力摇
,“你不是我爹!”
惨死,对方后人前来报仇,株连全族,几
赶尽杀绝,为了活命,先祖造船出海,躲到这个荒岛避难。”
安济双目凄迷,看着父亲伸出的手掌心
一颤,猛然想起年幼时,这双手是怎样托起了自己,温
而踏实……不由得迷茫起来,
不由己地往前走了一步。
火海之后是一个圆形的斗室,砗磲贝壳打造而成的宝座在火光下泛着莹
的光泽,一个披发的中年男人盘膝而坐,闻声缓缓睁开眼睛。
“你们来了……”安广厦淡淡
,他仍穿着灰布僧袍,却满眼戾气,目光落在安济
上,微微一笑,“济儿,到爹爹这里来。”
那是一盏纯白色的油灯,以珊瑚为
,托起一只巨大的凤凰螺,螺壳中灯油熊熊燃烧,仿若一汪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