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乐省同其他飞燕卫出一个撤离的手势，他们如同一群燕子般离开桥，飞掠过水面，趁着禁军还在赶来的路上，消失在夜雨中。

这条水缓和的小河河面，几乎要被血染红了。

人留下的，祭拜国师的蜡烛和香灰。默念三六臂国师大人保佑的浪汉努力往狭小的桥里缩，一更天又快要过去，他迷迷糊糊点着，陷入要睡不睡之间时，突然听到了一不寻常的声音。

一泛着猩红的银光从雨雾中，浪汉终于看清了雨雾中是什么，是数十个黑衣人在互斗，不，不对，是数十个黑衣人在围斗十来个灰衣人，灰衣人几乎能入雨雾中，似乎比黑衣人厉害许多，但是黑衣人胜在人数，他们在河面跃，仿佛就像踩在平地上一样，如果不是见到一个黑衣人突然四分五裂变成肉块落入河中，浪汉还发现不了那些悬挂在河面的细丝。

“锵――”

最终，还是黑衣人们靠着人数勉强胜出一筹，不过他们也没剩多少人。浪汉屏住呼等待他们离开，却不想下一刻，那些黑衣人竟然扶着他们其中一个人，速度极快地，在浪汉躲开之前，进入了桥里。

黑衣人们和浪汉大眼对小眼，双方都愣住了。

“大人，”其他黑衣人如此称呼这个年轻人，“这个浪汉……”

年轻人接过他下属手中的黑长围巾，绕了两圈遮住大半张脸。尽如此，浪汉还是能看到这个年轻人正冲着他微笑。

浪汉正疑惑这群人打碎玉块干什么，便见到碎裂的碧玉放出牛一般的光辉，覆盖在伤者的伤口上，伤口瞬间就愈合了，浪汉能看到那和周围肤相比，粉无比的新肉。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的浪汉张大嘴巴，那个前一刻看上去像是上要前往冥河的年轻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

下一刻被黑衣人搀扶的那个人低低地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个僵局。黑衣人们默不作声地占据了桥的另一半地盘，将那个似乎重伤的同伴放在地上，他们扒开了同伴的衣服，出一将他们同伴简直能说劈成两半的伤口――浪汉见此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好在被黑衣人们无视了――然后打碎一把色泽极好的碧玉。

一开始他什么也没看到。

“收拢皇都城的残，”乐省着气，储存在碧玉中的巫术能止血愈合伤口，却无法

“赶快离开，”年轻人说，“禁军很快会封锁这里，你不跑就来不及了。”

“大人，”一个飞燕卫问，“您……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但是哗啦哗啦的水声越来越大了，后来又传出兵刃相交的声音。浪汉打了个寒颤，握紧了竹棍，乱世过去还没多少年呐，他还记得那伴随这种声音杀了他母亲的那把刀――

对于常年居住桥的浪汉来说，平稳的河水动声他是在是太熟悉不过啦，因此那一与众不同的声音响起时，他立刻惊醒了。浪汉先是又往桥里缩了缩，手摸到后的竹棍，才瞪大眼睛，试图将目光穿透迷蒙的雨雾。

不好，他们要灭口，浪汉紧张地抓起竹棍横在前，他想跑，但很麻，跑了两步跑不动，尽他知他跑了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