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裳想了一会儿，缓缓：“现在他是陛下，我听陛下的；若以后你是陛下，我还是听陛下的。”

宋玉清：“小芙蓉，你在吧？我知你在的，你别怕，殿下不会对你不利。”

轿子上响起了“咚咚”声响。

季无衣目惊喜，她展颜一笑，酒窝浅浅，容颜俏。

她们二人看到一个清瘦的影站在白色的大雨中，他上青色被这场雨淋得一点点褪散，晕在雨雾中。

华裳的耳朵竖了起来，手却被季无衣抓的生疼。

季无衣神情复杂，她对着轿子外：“尚书令，你觉得一个人撒谎的次数太多，他说的话还能被信任吗？”

轿子继续前行。

“他？他来什么？”

宋玉清沉默片刻。

华裳出一个似嘲讽似慵懒的笑，“公主殿下还真是高看我了。”

“拜见公主殿下。”宋玉清沙哑的声音穿过层层雨声。

两人沉默地看着这点青色人影最终被雨雾冲垮，看不清楚。

她的语气虽然温柔，却又一种说不出的阴郁味。

轿子要进门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

季无衣犹豫着开口：“你再好好想想，无论哪一方面我都比季无艳要好，也能给你更多，我要的也不过是你对季无艳那般忠心。”

“果然还是阿裳姐你的缘故吧？只要与你接过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改变。”

“你已经说出来了。”

季无衣扬声：“来人啊，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把宋玉清拉下去！”

“甚至不那么忠心也行。”

“真奇怪，宋玉清不该是这样的人。”

季无衣目光闪烁：“你信宋玉清说的话吗？”

季无衣冷淡问：“尚书令在此拦驾，意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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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她开口，季无衣就了解她心意一般，拉开窗帘，扶起她。

外面响起士兵沉重的脚步声，还有一拖拉的声响，似乎是宋玉清就这么被人活生生拖走了。

华裳咬着牙：“！要你来假好心！”

宋玉清的声音近了些，“殿下，冠军侯是不是在轿内？”

华裳闭上眼，显然没有信他的话。

华裳看向窗。

然而，我无论如何会护着季无艳。

“殿下，臣……臣有一事要对冠军侯说。”

季无衣拂开华裳脸上的青丝。

她已经退的无可再退，后脚跟已经悬在悬崖边上。

华裳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

季无衣轻声：“这里是女帝为我所建，我之前从未见过这栋殿，我出生之后就跟随女帝云游四海，后来又四拜师学习，此次还是我第一次回，我也不知这里你会不会喜欢

宋玉清的声音更加沙哑，“信不信任我不在乎了，我只想把这件事说出来。”

“好，”她紧紧握住华裳的手不肯松开，“好，你不会失望的，我不会令你对我失望的。”

季无衣声音轻柔：“尚书令如何会知此事？是谁对尚书令说的？”

口又反悔。

季无衣：“宋玉清，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份。”

季无衣扶着无力的华裳，带她回到椒图。

“殿下，有人拦……”

季无衣冷声问：“发生了什么？”

宋玉清：“我不会害你，那药不是我下的，就连我自己也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