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板着脸：“那好。”

李娴抬起，月光映在他墨色的眸中像是弹出一小片银色的光圈，“我都听将军的。”

李娴抱着他的将军踏着月光，撞过花枝，唯有夜悄悄。

李娴的腔突然就像是被人进了一团燃烧的烈火，他有很多灼热的话语要吐出，可是胀的咙却阻了他开口。

华裳笑着朝他摆摆手，“我知你的意思，毕竟你现在的格也有我的一分影响，在战场上我太过强势，很容易带动别人顺服我。”

李娴一本正经：“石上凉，不能惯着你。”

华裳哭笑不得，还能怎么办？毕竟是自己先开的口。

李娴一脸茫然，他听了听，却只听到自己内紧张的心声。

华裳睁大眼睛。

华裳笑弯了眼睛，“你也听到虫鸣了吧？”

李娴想起她隐的意思，后背猛地绷直。

李娴不知她想要他听什么，一紧张居然点了点。

华裳歪一笑，“你以后可千万别惯着我了，我这个人不经惯，你稍微给我点颜色看看，我可就敢开染坊，给我杆子，我就敢往上爬。”

华裳轻声：“听说这种虫子会跟着第一个叫出来虫子的叫，一直叫到死为止，所以又叫应声虫。”

既然将军看好他，我就要为将军看住他。”

李娴自然是知她说这些都是为了他好。

“快了，将军你的作用可不仅仅是守边关。”

“哎，”华裳懒洋洋地倒退着，视线在他脸上逡巡，“你简直……你自己好歹也是个将军了，不需要事事以我为先，若是以后你我在政见上产生了分歧怎么办？”

原来是这个。

她的手搭上他肩膀，低声：“嘘，先别说话，你听。”

他仔细听了听，确实听到了零星几声。

“好吧，将本将军送回屋吧，啊，忘记了已经不是将军了。”

李娴立刻慌张了，“将军！”

她上一块大石，盘坐了下来，她单手支着脸颊，望着池塘中的月影，低声：“李娴，你会有更远大的前途的，我一直相信这一点。”

李娴接到圣旨后，第一个反应是去看华裳，

华裳一愣，连忙笑着摇手，“不是，当然不是。”

以往对他赞赏有加的华裳这次却摇了摇。

“听到了吗？”她转过，月光在她的眼底闪闪发光。

“将军，我是有哪里的不好吗？”他贴着大的双手攥成拳，声线绷紧成一线。

他突然弯腰将华裳打横抱了起来。

若是劳苦功高的华裳都能被随随便便撤职，武将们的心该有多寒。

“可是，我是人，总有犯错的时候，我希望到那个时候会有人告诉我，将军不应该那样，你那样只会死路一条。”

李娴瞳孔紧缩，“将军，我不……”

翌日，圣人突然下旨，将李娴提为骠骑大将军，这可是比华裳之前的官职辅国大将军还要高的武官官位，这里面若是没有世家参与，李娴是打死也不会信的。

“我喜欢听命令的士兵，可是军队中却不需要一个只能应声虫的将军。”

两人走过回廊，来到池塘边的一座小石桥旁，华裳侧耳似乎在听什么。

圣人命骠骑大将军上巳节后立刻动前往边关，主持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