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扭，用下巴点了点她腰间那把刀，“那东西本不适合你，趁早扔了，不然你的刀好伤心了。”

魏玄笑眯眯：“这是自然，因为我在锻刀。”

风卷起一桃花，扑入炉中，桃花转瞬燃烧成灰烬。

华裳突然看向他。

华裳扒拉一下发，“说的倒是简单，这可是御赐的东西，有本事你扔一个试试？”

他曾经为了修复这把刀，千里迢迢奔赴边关，只为了看一眼这把刀的主人，了解她用刀的习惯。

他却盯着炉子：“以前都是我替你打磨你的爱刀，别人来干这件事，你会习惯吗？你的爱刀习惯吗？战场上刀剑无眼，稍微一点的不同都有可能让你命丧黄泉。”

魏玄磨磨蹭蹭地带领几人进入观，这座观的香火倒是比隠山寺要旺，他不得不避开香客们，顺着一旁的回廊，将他们带到他所在的厢房后院。

他的声音像是被火烧过，带着丝沉闷的黯哑，“你不能因为我们两个姻缘不成，就这样随便对待自己和自己的刀。”

华裳反驳，“没随便对待，我找的也是最上好的工匠。”

魏玄笑了起来，“你若是看到我新锻的刀一定会迫不及待扔掉的。”

“……是除了我之外最上好的工匠，全天下谁能比我更熟悉你刀法，你的爱刀呢？”

原本心思就不平静的魏玄突然冒起了火气。

华裳单手拎起长刀，右手握住刀柄，指节抵住小镡，大拇指在冰冷又熟悉的刀鞘边缘一推，寒光映入她的眼中。

魏玄将一旁的箱子打开，取了两个长长的锦盒出来。

车的时候又踹了一脚在前面磨磨蹭蹭的他。

魏玄侧过，随手捡起一跟铁签戳了戳炉火，掉落的星火夹裹着灰白色的尘在炉中盘旋。

楚江仙站在一旁，姿笔直，飘摇如仙，他轻蔑地瞥了魏玄一眼。

他将长度相同的锦盒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长刀银刃似霜华。

华裳出“不以为然”的姿态，那双明亮的眼眸却满满都是“跃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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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玄着腰，唉声叹气：“老了，老了，消受不了美人恩了。”

华裳深一口气，站到桌前，细长的手指从丝的锦盒上过，猛地掀开了盒盖，里面正安放着一把质朴无华的长刀。

她飞快抽出长刀，银光乍现，白虹贯日，一刀落下砍断了石桌的一个桌角，被砍下的石砸向地面。

魏玄靠着车辕，忍不住升起一坏心思——现在楚江仙显然是动了情，若是让他也尝尝从天空摔进烂泥中的苦，这个神仙般的人物又当如何呢？

可他也只是想想罢了，他不忍华裳再一次经历婚姻上的不幸。

华裳过了片刻才：“你说的也有理，那能把刀还给我了吗？”

楚江仙捂着鼻子，“怎么一烟熏火燎味？”

☆、第19章

结果，那一眼惊艳了他所有平淡刻板的人生岁月，他没遇见她的那二十几年全成了白活。

魏玄抬看向她，这时，原本被压灭的炉火不知怎么又燎烧起来，橘红色的火光在他眼底跃。

你懂什么！你若是经历了我的苦楚，你会比我更不堪的！

魏玄

“阿裳，你不能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