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

“当然，”楚江仙侧过子，姿玉立，“某同样不喜侯爷的言行，还望侯爷多多改过，修习武功的同时，切莫忘了修修心。”

“为什么？”

楚江仙轻扫长袖，低声：“某虽然与冠军侯立场相悖，政见不同，但某一向仰慕侯爷勇猛忠义，还望侯爷一切小心。”

她果然最讨厌这帮子文人，骂个人也要先扬后抑，拐弯抹角。

楚江仙抿紧薄，似乎在认真思考。

“是吗？就打了几个小贼就变成战事了？”华裳不在意地笑了笑。

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弯像是弯曲的柳叶。

华裳猛地坐正子，仔仔细细打量他。

“不不不，大不一样！”华裳背着手，慢悠悠地晃到他眼前。

楚江仙转过脸，认认真真看着她：“某不会这样。”

华裳歪歪，出宛若嘲讽的笑容：“我刚刚感觉到一杀气，楚御史该不会这么恨我吧？”

在朝堂上一向独善其的楚江仙不知怎么竟突然较真起他的话来。

竹叶摩着，发出“唰唰”的声响，华裳突然发现这位一直像是活在云尖儿上的郎君也好像很有趣。

小厮不满地嘀咕：“人无完人，侯爷未免太难为我家郎君了。”

他的视线快速掠过她的周，又：“而且，从某的琴音判断，冠军侯恐怕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事。”

华裳摊着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别拿你们文人的标准来要求我，战场上比的又不是诗词歌赋、名声涵养。”

“奇怪，今日的楚御史有些不一样了。”

小厮话未说完，

这是在讥讽她吧？

小厮：“你欺……”

华裳捂着嘴笑：“哦，好吧，我不欺负你，那你可以扒拉手指数一数。”

“侯爷是不赞同某的话了？”

她认真打量了一眼一向冷淡又矜持的楚江仙。

楚江仙不明所以地看着她，既正经又懵懂。

气愤，正想要说什么，那人却冷淡：“冠军侯贵人多忘事，在下楚江仙。”

楚江仙长眉轻蹙，文绉绉：“并非如此，某的琴声只反映来人的心境，这杀气恐怕是冠军侯自己上的。”

华裳立刻：“不行，你不能帮你家郎君说，为朝堂上鼎鼎有名的文臣，不该学富五车，过目不忘的吗？怎么连这点小数目都记不得？”

华裳：“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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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裳咧嘴一笑：“若是往常的楚御史，怕是一看到我就觉得我污染了你的琴，恨不得直接将琴抛下悬崖吧。”

他一本正经：“因为贵。”

一旁的小厮忙张嘴，想要帮他应答。

他并拢双，低望着琴弦，就像是某家矜持的贵女一般。

楚江仙，楚御史，那只老狐狸的门下走狗，几乎每天都要参她一本的烦人。

“你这把琴价值几何？”她问了个风牛不相干的问题。

楚江仙面色冷淡，任由她打量。

楚江仙重新坐回琴凳上，手指动琴弦：“某并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同之。”

楚江仙沉默片刻，竟点：“侯爷所说的确也有几分理。”

“咦――”华裳发出惊讶声，“我可真没想到你竟是这么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