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首先点点，然后看向窝在床上用被子盖住的“小文”。

小男孩也是怔了怔：“是你……”

从鸽子的叙述中陶鸣了解了事情始末，他愣愣地问：“还有这样的人吗？他们为什么要笑别人啊？”

小男孩睁大眼。

中年妇女忧心地说：“这几天他一直这样了……”

沈顾问：“我能跟他说说话吗？”

极为轻微的敲窗声打断了陶鸣的观察，他转看去，发现一只鸽子在窗外站着，黑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好像企图诉说着什么，又像在乞求帮助。

中年妇女诧异于沈顾语气的早熟，不由自主地点点，把他们领进屋。那个紧捂着的被窝虽然努力装得很平静，但还是能看出里面的小孩在动，肯定是竖着耳朵在听外面的动静。

陶鸣一愣，他想起了公园里那只一次次去啄玫瑰枝的鸽子。看了看紧张等待比赛开始的参赛选手们，再看看板着脸的老师，陶鸣有些犹豫。

陶鸣说：“那个哥哥他的病加重了……他天天在那里等你。”

如果不是陶鸣要来，他才不这种破事。沈顾合了合眼，然后吐出一句很不客气的话：“他快要死了，你出不出来？”

陶鸣问：“你要我去找那个小孩吗？那个喜欢画画的小孩。”

都比自己大很多，而且神情很专注，手搁在键盘上，好像是在开始之前预热。

陶鸣蓦然想起自己正在参加比赛，这场赛事对沈顾还说是有特别意义的。他愣愣地说：“我，我……”

鸽子说：“如果你现在可以出发的话……市医院离这儿不远，走十分钟就到了。”

陶鸣迟疑地问：“不比赛了吗？”

鸽子说：“他们总是这样的。欺负弱者以获得快感，掠夺善者以满足自己，他们从来不思考自己对别人造成的伤害，自私而又冷酷。”

被子猛地从里面拉开，小男孩抬起，眼里着泪水。

鸽子点点。

一路上陶鸣简单地跟沈顾说出鸽子告诉自己的事。市医院果然离科技馆不远，穿过两条街就到了。在鸽子的带领下陶鸣和沈顾很快就来到一间病房外，陶鸣问鸽子：“是要叫他去看你的朋友吧？”

陶鸣却看到了小男孩手里

陶鸣上前敲门。

来开门的是个疲惫的中年妇女，看到两个陌生的小孩先是一愣，然后问：“你们是来找小文的吗？”

陶鸣点点：“可以啊。”

“帮帮他，你可以帮帮他吗？”鸽子说：“他很担心一个小孩。我……我没有办法跟那个孩子说话。他的病情恶化了，我第一次看见他这么难过。”

沈顾看着他，没有说话。

笃、笃、笃――

鸽子没再说话。

陶鸣上说：“去市医院。”

陶鸣说：“你有很重要的事吧？”

沈顾说：“走吧。说要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

陶鸣皱起眉：“我不懂。”

陶鸣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跑了出去。鸽子飞到他肩上，说：“谢谢你出来。真的不要紧吗？”

陶鸣一愣：“啊……是你？”

鸽子也不再敲窗，只是始终站在那里望着陶鸣，像是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应。

这时沈顾出现在他后：“你可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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