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裴扬风跟在叶栖华边说学逗唱用了个遍，叶栖华还是对他充满警惕一见面就竖起浑防备，半句话都不肯说。

一名黑衣人跪在了门口：“殿下，任务完成了。”

裴扬风倚在窗边品茗，漫不经心地偷看狮子桥上钓鱼的叶栖华。

严邵脸上稀薄的惊愕神情很快散去，冰冷的声音裹挟着北风响起：“你现在要走？”

随从捧上一叠密信。

又或许，是那年江南烟雨中裴扬风肩后的美貌鲛对着他们得意一笑，严邵丢了魂，顾云深死了心。

可不知何时开始，他们之间有了说不出口的隔阂。最初只是薄薄一层窗纸，经历了数载沉浮变故，如今再见面，竟已经有如相隔着天堑。

严邵刀削剑刻般的容颜上带了些北地风霜，厚重铁甲透着寒气。他在城门前勒，有些惊愕地看着等候在此的顾云深。

随从面带难色：“殿下，陛下已经数月不曾上朝，您又不再京中。饮龙阁里那群老臣轮日夜跪在门外求见陛下，朝野之中议论纷纷。”

土匪子裴扬风笑意温和：“我们笔交易怎么样？”

裴扬风在江南耗了太久，耐心已经用尽。既然一时半会哄不好，他就只好先把人绑在边再说。

关外的大雪尚未尽，只出一片片枯草与新叶交织的颜色。

裴扬风向窗外侧：“很好，把狮子桥上钓鱼的那位公子请来，本王想和他聊聊。”

顾云深无奈，只得跟着李方去了长秦关北门。

严邵翻下，站在顾云深前。

片刻之后，叶栖华已经被绑在了裴扬风对面是椅子上。叶栖华嘴里了一团布，只能对着绑匪子怒目而视。

裴扬风说：“抓起来有什么用？等那些读书人闹事，朝中文士老臣又要求情又要以死相，不还是要放了他。就让他吆喝吧，读书人嚼的那点，对本王来说不痛不。”

顾云深微微苦笑，不语。

顾云深点，还是忍不住关切地问了一句：“你有心事？”

两人在朔北寒风中无言相望。

随从苦笑：“前朝三千年的臣权宦都被拉出来鞭尸不说，前几日京中士子办桃花诗会，东的九州才子杨君素公然出题曰‘议翡’。刘统领为此特意传信给殿下，询问是否要抓捕杨君素。”

他们二人从蹒跚学步时便已经相识，剑圣山庄数十师兄弟之间，唯有彼此最为亲近。

依不饶：“那怎么行？严将军要是知我没把你留住，非要罚我不可。走走走，我们去北门迎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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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江湖沙场不同路之后渐渐疏远，或许是世事变故人心不再。

严邵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没有隐瞒：“我在兀烈王城里看到月白了。”

顾云深深一口气，上前一步迎着寒风笑意温柔和煦：“我路过此地想去北海，没想到正遇到你回长秦关。”

裴扬风懒得看，问：“京城来的？”

潺塬城里还是飘着细细的雨丝，枝繁茂的花骨朵挤挤攘攘，懒洋洋地吐着芬芳。

裴扬风嗤笑：“怎么，本王又被编排成话本了？这次又是用的哪朝哪代大臣来映本王啊？”

苍茫天地间，一队人赤旗玄甲踏雪而来。

他现在有更在乎的事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