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白就小白脸了，”李唯说，“真的黑了，这两天太辛苦。我正在留校任教和下海为商这两条路中犹豫不决：一方面是像我导师那样打着学术的名义兼任集团发展顾问等职业捞银子，一方面是抛弃学术的高帽子下海去堂堂正正的当个商人――可能是学历比较高的商人――我该选择哪一个？”

“……好的。”李唯对他妈妈笑了笑，“那人不错。”

吉妈妈又叫：“儿媳妇儿！”

李唯乖顺的走过去任由他妈上下他一遍，老泪纵横的喃喃着：“瘦了……瘦了……黑了……啊不对没有黑，我儿子永远都是最白最好看的……”

李妈立刻说：“当然是留校任教！教授说出去多好听！”――她老人家对秦教授无感，只是上次去学校偶然看见沈宣监考，那在BT中扭曲着不可思议的美感的形象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此念念不忘。

李唯点点。

李妈“哦”了一声，翻了个继续睡，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平静的呼声。

李妈翻，目光炯炯：“抹了这么多粉还看得出来？”

李唯转过脸望向窗外，吉野在医院大楼下团团转圈，急得上蹿下；一边的小护士拼命阻拦他爬上下水。李唯就这么静静的坐在窗口的月光下看了许久，慢慢的笑了。

李唯翻了个白眼。妈，你怎么不说你自己被几盒粉收买了？

李爹在说假话和被老婆抽之间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向恶势力屈服，于是点了点。

李妈一愣，然后倒回床上去抱着肚子哼唧什么血压不对啦疼啦肚子疼啦哪儿都不舒服啦养个儿子真是不孝顺都不知住院陪老娘啦……李唯转问：“爸，妈这两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第二天早上李妈亲自把儿子领进了吉野的家门，吉妈妈站在门口亲亲热热的迎接，说：“亲家母！”

李唯尴尬的摸摸鼻子。

李唯眼镜雪光一闪：“那她怎么脸色红了？”

李妈哼了一声，鼻孔朝天。

李妈说：“哎！好！……”接着猛地反应过来，把手一甩气哼哼的说：“谁谁谁，谁是来

“你说那个男的，”李妈低声问，“他对你怎么样啊？”

“什么？”

！”

“不我们现在评职称已经不像他们六四之后第一届留学生那样容易了，”李唯摸摸脸说：“――妈，别把脂粉往你儿子脸上抹。”

“嗷~~~”李妈捧着脸，“我就说这个粉没用的嘛吉妈妈非说这个粉好用我就知她是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果然什么样的妈养什么样的儿子我再也不相信她了我再也不相信她儿子了你这就给我搬回来住……”

李唯坐在窗前躺椅里，开着电脑，显示屏上是不断变动的数字和曲线。多少人因为这些曲线一夜暴富或倾家产，现在它们掌握着他以后人生的轨，和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权利。

吉妈妈一把拉住李妈的手，邪魅的眨眨眼：“亲家母要不要来家住几天？我上次教你的上网冲浪逛淘宝要不要今天再温习温习？”

晚上李唯在医院陪床――其实李妈一点病也没有，只是想借口折腾她儿子而已――到半夜了李唯还没睡着，突而李妈翻了个，问：“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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