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蒙馆不是得报备当地吗？我们姜府也在牛村地呢。”季玉竹诧异。

“是这样的，因我有廪生功名，我们家地方也宽裕，就想开个蒙馆。这事，好像是需要跟你报备的吧？”

“正是。”季玉竹点点，“一直没过来跟里正打声招呼，失礼之，万望见谅。”

季玉竹睁眼：“不是吧？”还有这说法？

妇人、也就是牛婶见状，忙跟着一起跪下来，不安地看着俩人。

季玉竹大窘，傻笑两声：“好吧，权当我今日是来认认门的。”指了指桌上摆着的布匹点心，“这第一次过来，不知贵府喜欢什么，就随意带了点。还望不要嫌弃。”

牛里正扫了眼桌子，见确实没有太过贵重的东西，才舒了口气：“郎君太过客气了。”

“应该的。”拱了拱手，“我这边蒙馆打算下月中旬就开课，村里的适龄小孩若是想开蒙，尽可送过来。”

季玉竹伸手示意他上座，牛里正躬不停礼让，就是不坐。

牛里正仔细看了看他神情，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才抹了把汗：“郎君，您家老爷可是三品大员。就是在京城里、天子脚下开蒙馆，指不定也不需要报备呢，何况我们这小小一个牛村。”

牛里正苦笑着点点。

季玉竹站起来，施了一个书生礼：“牛里正，小生是姜家郎君，特来拜会。”

牛里正张了张嘴，不知说啥好。

“哪个找我咧？”一个大嗓门传来，没几步功夫，就看到一个瘦汉子大步星走了进来，瞧着也是五十岁上下的样子，“门外谁家的车子，我咋没见过？”

陈易随后递上帖子。

牛里正诧异：“我们

牛里正愕然：“这、这，郎君若是开蒙馆，自便即可，无需、无需……”他呐呐，不敢说出报备两字。

我――”

季玉竹看这情形，只得长话短说：“我今儿来，还真有一事需要跟牛里正说说。”

牛里正忙坐直，有些紧张地看着他：“郎君请说。”

牛里正站起来，弓着腰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不知郎君前来有何吩咐？”

牛里正见他落座，才侧挨着炕沿坐下小半屁。

话音刚落，进门的汉子就看到炕上坐着的季玉竹陈易俩人，他顿了顿，往里走了两步，站在几步开外，压下大嗓门：“敢问这位郎君是？”

季玉竹无奈：“牛里正不需要如此拘谨的。”

季玉竹黑线，忙探扶起牛里正，同时示意陈易扶起牛婶：“牛里正，我贸贸然前来，你不怪我失礼就好，无需如此紧张。”

牛里正惶恐：“不敢不敢。”

陈易扶了把他的手，示意他坐下，他才恍然，退后两步坐在炕上。

牛婶忙站到他后。

“里正无需担心。我们姜府搬来此这么久，一直没顾得上来跟你打声招呼。此次前来，是来跟你打声招呼，毕竟咱家也算是在牛村落了。”

想必这位就是牛里正了。

牛里正扑通一声跪下：“小、小的不知郎君前来，怠慢郎君，请郎君见谅！”

牛里正茫然地接过帖子，就着外照进来的光线看了看：“宣武将军姜府卫衍郎君季玉竹拜会――”手一抖，牛里正没往下看，颤巍巍地开口，“可是村牛山那块的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