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九带着小山寻了位置坐下，也不东张西望，便再也没动过。旁人偷偷摸摸看的不在少数，全都觉着奇怪。概因这两人，大的生得漂亮，小的便是俊俏。

盲婆一阵感激。

“我能照顾自己，阿九，把小山一起带出去吧。盲婆求你。”

茅九看了一眼扶着盲婆一路沉默寡言的少年，微微皱眉：“小山不在您边谁照顾您？”

不安渐渐弥漫开来。有个孩子禁不住这沉闷的气氛哭了起来，抱着他的母亲一巴掌往孩子屁上打，低声呵斥：“莫哭！再哭，叫水猴仔抓去啰。”

说着，盲婆便要下跪。她边的小山却先一步跪下去，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盯着茅九看，倔强得要命。

两个人全都是木雕成的一般，自打上船坐在那里便直了背一动不动。着实令人好奇。

其实是因茅九那子，本就严肃正经，再加上从小到大都有个不靠谱的师父便把子锻炼得更加沉稳。他那样貌漂亮，气质温如玉，然上这副严肃正经的模样，瞧着是个望之俨然的先生。

阿玲是盲婆的孙女，几年前刚成年就往大城市里跑。几年来也只回来过几次，不过每个月都寄钱回来给她阿婆。但是这个月却没有寄钱回来，寄回来的是一张认领尸的报告单。

船行到地方还有半日，此时大约是上午十点，天空阴沉沉的，瞧着似要下雨。空气很闷，大片大片的水波涌起来，好似要翻江倒海一般。船舱里的人本是都兴致的侃大山，看见这情景不知为何都安静下来。

这话说出来，犹如瘟疫传播开来。渐渐的，本是安静的人开始交接耳的低语，沙沙声响起。

盲婆的孙女阿玲死在了大城市里，再也回不来了。

小山不明所以，忍不住好奇便小声问茅九：“九哥，水猴仔是什么？”

下面的船主促，茅九大嚷一声：“来了。”回冲着盲婆和小山说：“小山，上船去。盲婆，我们走了。”

“阿九，让小山跟着你一块儿去吧。”

盲婆大口着气，眼窝凹陷进去，神色悲戚不已：“阿九，帮帮盲婆，把阿玲带回来。”

小山大名方回山，是盲婆捡回来的孩子。从小养到大，最是孝顺。

茅九叹口气，无奈答应。

船呜呜的开动，慢慢驶离渡口。

茅九点：“放心吧，盲婆。我会把阿玲带回来的。”

茅九莞尔一笑：“水鬼呗。”

盲婆哭得昏厥过去，没办法去认领孙女。茅九为村里的巡逻员，暂且代替他的师父茅老的职务理一些相关事情。茅九的师父茅老是村里的警察，一般这类型的事件他是要去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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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瞪大了眼睛，既兴奋又紧张。

茅九连忙回向前走几步扶住差点跌倒的盲婆：“盲婆，我不是说了不必来送吗？”

至于方回山，本就是个孤僻沉闷的子。不爱东张西望的也属正常。

说罢，撑着护栏直接从两米多高的地方往下，在众人惊呼声中稳稳的落在甲板上。动作轻盈漂亮如同一只燕子。小山则是跑了一段，从台阶下上的船。

可是前段时间茅老旅游去了，说是公款旅游。把他兴奋得连夜收拾包袱只留了封信叫茅九代一代他的职位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