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阿辞，你别走――”他怕他一走了之，声音带着点哀求。

慕辞在心里哀求，眼里的绝望一层盖了一层。

“所以，上天啊，快让他醒来吧。”

“是我不上他。”

“他是多么好的人啊！”

大约是他十岁的时候，陆云铮带他去抓鱼。那河水并不深，但淹死人是大有可能的。尤其是他个子不高，刚好到他的。所以当他看到一条水蛇惊悸落水时，双了，本站不起来。陆云铮那时个子比他高点，见了水蛇没有逃，还在救他时，大被咬了一口。虽打了针，夜里还是发了烧。他那时去看他，就被他牢牢抓着手不让走。

“嗯。”

这依恋又哀求的声音听得慕辞心更了。他没办法拒绝，只能转过，握住他的手。陆云铮以为他要拉开自己的手，吓得脸色一白，赶忙握住了，握得紧紧的，声音低低的：“别走，阿辞，别离开我――”

他如是想着，就见他苍白的额忽然沁出了汗，慕辞像是了噩梦，喊了一声：“阿铮――”

“你醒了？”他竭力忍住欣喜，声音有些冷淡。

慕辞通红的眼眸闪过一丝迷茫，然后，渐渐清明，渐渐染上欣喜，但慢慢又散开了。

慕辞有点尴尬，虽说心里担心，但面上总不好意思显出来。

眼下他醒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从此安全无虞了？

慕辞莫名地弯起了角，心里漫上来丝丝甜意。这黏糊劲儿倒跟小时候一样了。他想到这里，就想到了刚才的噩梦。那并不是关乎陆云峥中了枪伤会不会醒来的噩梦，而是，他们小时候落水的那一次。

“阿、阿辞――”他声音干涩的厉害，许是力气不多，声音也极小。

他的气色也不好，胃痛又发作了吗？

陆云铮动了动手，想要帮他抚平了。但这只能是想法了，手臂沉重如山，本举不起来。试了两次都没成功，他便放弃了，就睁着眼睛看他。

许了诺言，又轻易违背。而他陪他浪多年，从不说一句放弃的话。

话题似乎进行不下去了。

“阿、阿辞――”他轻轻喊了下他的名字。

慕辞没有醒来，依然睡着，只眉紧皱着，像是笼着万千烦恼。

……

那时，正是傍晚时分，慕辞就和衣睡在他边，像他曾隔着被子抱着他一样抱着他。这种依恋守护的姿态太罕见，陆云铮看了好一会儿。才敢相信睡在边的人是真真实实的他。

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吓了陆云铮一。

“你好好休息吧，我让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下。”他说着，下了床，可脚步还没抬，衣服就被拽住了。

他想听到医生肯定的答案。

慕辞听得心，微微叹息了一声，转过说：“我不走，我只是让医生来给你检查。”

“让你担心了。”

“我昏了几天？”

“2天。”

但陆云铮不想他走，紧紧拽着他的衣摆不撒手：“不，不要走――”

他好瘦啊！

然后，猛地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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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铮不在乎这点冷淡，因为他能睡在他侧，就足以说明他是关心他的，而他已然满足了。

就在他支撑不下去的时候，昏迷了两天一、夜的陆云铮醒来了。

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那点肉全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