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正天几乎是狼狈地了声谢。

苏北偏过，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他：“我的呢？”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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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谨神色疲惫地对他说：“在甘南和苏北的问题上我已经不想再跟你争论了，今天很累，就不送你回去了。”

甘正天僵住，还在敲门的手颓丧地落。

当年他在妻子床榻前不顾对方的阻拦发誓不会再娶，而今，他却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严谨。

了个钱包往他手里，合着甘南把他彻底推出了门。

说到底他是被惯坏了，被对方无休无止的耐心和爱意惯坏。

“小谨？小谨你在吗？开开门，我……”

甘正天十分后悔没有在出狱后买辆车，以至于现在只能在计程车上心急如焚。

可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借口，正如儿子失控时对他吼叫的话：你永远都是这样，自以为是地对我们好！他当初要为妻儿创造更加优渥的生活，日夜打拼结果却得到妻子难产死亡的消息；他为儿子安全考虑把他送到边，却在七年之后差点再也认不回甘南；他不想等日后进了监狱连累严谨，却让对方耗尽心力苦等十年；他不想违背对妻子立下的誓言，却儿子放弃他已经认定的幸福。

刚见面时会对着他脸红的小女生；跟他一起吃饭结果喝醉了就开始哭着告白的小女人；无所畏惧地跟他同站一边的大律师；为他四年的牢狱生活东奔西走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都送进来的严谨。

“我爱你。”

然而，正是因为他不自知的沦陷，才会让他对亡妻的愧疚日重。

只希望，小谨还愿意等等他。

于是他讷讷起，虽然对对方忽然转变的情绪有所察觉，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更别提出合适的反应，以至于只好悻悻地离开。

“只要说出口肯定能，严阿姨等了那么多年等的不就这句话么。”苏北老神在在。

她把女人最青春最美丽最成熟的所有时光都一点一点耗费在自己上，如斯深情，他怎可辜负？

他想起很多个严谨。

他的小谨，已经快四十岁了。

“走，走了啊……”他缓慢地一点点转过。

类似变心的愧疚在甘南对他坦白之后更加汹涌而来，他想如果这是他唯一能对小舞遵守的诺言，那么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儿子拉回正途。

年轻人看了他一会儿，有些不忍心：“她很早就走了，估计去机场也……”说完就见正打算下楼的男人像是被抽掉了最后一丝力气，颓丧地靠着门坐到了地板上。

“吱……”

他靠在椅背上，按着眉心想起昨天的那场不欢而散。

可怜他活了四十多年，到现在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他一路狂奔到了严谨家，迎接他的却是紧闭的房门。

“你说我爸能成功么？”甘南忧心忡忡。

却是对面的门开了，一看就是刚起床的年轻人睡眼惺忪地抓着发：“你找严律师呀？她一早就走了。”

于是他又抓了抓：“那个，现在那么发达，

年轻人被面前风度翩翩、宇轩昂的中年帅哥散发的一被抛弃的消极情绪给惊住，睁了睁眼睛总算醒了，好奇：“你不是严律师的男朋友吗？她没跟你说呀？好像是出国进修了吧……”他看了看对方难看的脸色，把“你们是吵架了还是分手了”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甘南勾起嘴角笑：“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