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肃带着顾楚落到院中地上，踏着黑衣教众手下众人的惨呼，闲庭信步地缓步前进。前方大门打开，一个年仅十二岁左右的少女撑着房门、拄着一把剑，从里面走出，双眼闪烁着慑人的光芒，直直盯着顾楚和凌肃。

“师弟，这可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若不愿动手，我倒是可以给其他人。”

“噗――”利物刺入肉|的声音在他耳边异常清晰，腰腹间传来一阵凉意，少女的颤抖着手将匕首插|进了他的腰间，双眼依旧牢牢钉死在他的脸上，但因为这最后一击已用尽她的力气，她的晃了一下，眼神的光芒消失，瞳孔涣散。

而靳家……凌肃牵起角，出一个诡异的笑容，靳家的意义可不止于此。

凌肃这番作态实在是恶心至极，顾楚越过他

闻言，凌肃眉间一挑，转看向顾楚：“发格杀令的是师弟，自然是师弟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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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这一击在顾楚眼中其实并不快，只要他稍稍侧便能避开，但少女宛如修罗的脸、仇恨熠熠的双目却让他熄了躲避的心思，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他能够感受到少女满腔的痛苦和恨意，对他们，更是对无能为力的自己。

对不起……

顾楚抬起左手，轻柔地覆到少女已然涣散的眼睛上，指尖的粉末掉落，少女原本痛苦麻木的脸忽然平静了下来，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都钉到顾楚手上！他不是干干净净的正大侠吗？他不是斩杀魔教教主护法和众多堂主的英雄吗？这一世，他不仅要让顾楚成为一个废人，还要让他成为一个手染鲜血的恶魔！

书房的房门大开，两个黑衣教众守在门口，见到凌肃与顾楚过来，忙上前几步问：“少主，靳夫人想要见您，您见是不见？”

那少女本在自己脚下挣扎着想要站起，听到凌肃的话，形猛地一顿，右手忽然快速伸出朝顾楚袭来。

顾楚垂眸，腰腹间的痛意完全比不上以前所受的折磨，但他却觉得那儿的伤口比以往任何的伤口都要人，快将他周围一片肤都烧焦。

顾楚将少女轻轻放置在地上，勾了勾角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还是拜师兄所赐。”

凌肃不置可否，示意顾楚跟上，转过慢慢往前走去，直到书房门前。

“师弟，时间快到了。”

面对少女仇恨的目光，顾楚动了动，却没回话。凌肃却双眼一亮，快速向前，在少女没来得及出反应前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剑，另一手反手拦腰往后一甩，将少女“砰”得一声砸到了顾楚脚下。

得到命令的教众一瞬间像是猛地打开了久久压制的阀门，一黑影迅速下屋，冲入下方院落中，宛如死神降临，将生命收割。

“你们……是……何……人……”少女脸上已经布满了鲜血，也快到极限，但她依旧死撑着没有倒下，哆嗦双手握住剑柄，从咙里挤出破碎的句子。

顾楚狠狠闭上眼，间动，半晌，才从口中吐出一个干涩的词：“杀……”

“一梦解忧，让人在美梦中死去，果然不错。”凌肃在一旁悠哉地看了半天的戏，终于开口，“师弟宅心仁厚。”

或许这种痛楚，才能让他记得这一切，才能给他留有一丝自欺欺人的自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