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一步。

话音刚落，他就着拳，扭揍了过来，然而，那拳却在还有一寸就能砸到来人鼻子上的时候骤然停住了。

来人浮现一个大大的笑容，宛若冬日里的阳光，温却不灼人。

“嗯？”季凌霄友善：“你刚刚说了什么？”

说罢，他就这样转走了，走了！

郭淮着双手，有些手足无措。

季凌霄将他的披风收拾干净站起，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帕子，她揪住他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他的脸。

“不……”

“那晚……你都看到了吧？”

季凌霄气鼓鼓地回，余光却瞥到一个骤然躲到屋后的影。

他举起手，颤抖地遮住了眼睛，记忆深仿佛也有一个相似的场景。

她伸手拍了一下郭淮的肩膀，笑嘻嘻：“郭兄才华出众，千万不要让这些庸人看了笑话。”

这样的人她才不舍得留给杜景兰伤害，他就该在他得以施展所长的地方，一个耀眼的狂才子。

这番举动无异于紧紧凝视着他上溃烂的伤疤，郭淮挣扎了一下，立刻就被她的一声“别动”给呵斥住了。

他的手臂骤然失去了力气，哒哒地垂了下来。

“白兄，无需为我……”

“更何况……这青山书院中还住着你心爱的太女殿下。”

她想了想，迈开脚步，从另一条路绕到了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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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墨绿披风在寒风中翻动，就像是一叶子轻颤的竹子，他矜持且克制地摇，笑：“阿出这样的神情定然是要使坏了，我近来定力不太好，等我修好了定力再来找阿。”

他若是说他突然不喜欢太女殿下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朝三暮四之人？可

季凌霄从上辈子便知，他狂士的派及高高的骄傲下掩藏着一颗自卑的心，尤其是面对在乎的人，他会柔的像是牡蛎肉一般，毫无攻击力，只能任由人伤害。

――你要是定力深厚，我还要你作甚！你去跟你的右手相亲相爱去吧！

“郭兄，心情不好吗？”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的手带着蜜糖和阳光的气息着帕子从他脸上划过，他甚至都不敢大力呼，生怕将这气息呼殆尽。

“放开手，好不好？”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郭淮心中涌起一热，她是在维持着他的面。

郭淮的手顿了一下，这才老老实实地放下，只是半垂着眼睛不敢与她对视。

一个男人正披着大氅，偷偷探，见雪地上已经空无一人，他才舒了口气，又有些落寞的扶着墙垂下。

突然，他双手遮面直接蹲到墙角，额死死着墙角，整个人都在发颤。

季凌霄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汗水、雪水干净，最后在他的眼角按了一下，勾起角：“这样就好多了。”

那双手一动未动。

季凌霄蹲下子，一手起他大氅的一角，另一只手在上面拍了拍，将他因为蹲下而沾上的泥土和雪沫全都拍干净。

郭淮陡然僵住了，他移开了视线。

郭淮瞪着她，张了张嘴，最终却又牢牢闭上，他垂下眼，模样既失落又自厌。

他咬牙恨声：“我现在心情不好，这是你自找的！”

那人也未回地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