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霄眉一挑，直接从桌子上拎起一瓶酒，兜倒在了剑上，清冽的酒香与森寒的剑气撞在一起……烈的酒！烈的剑！

虞世安一僵，整个人就像是掉了色的雕塑。

“你这是在什么？”

酒肆，美人，当让男人不喝也足以沉醉。

“我怎么害你了？”

他站起，似乎重新找回了自己的脊骨。

她是他的神。

“好姐姐，我心疼。”他直愣愣地盯着她的眼睛，狠狠地了一把心口，袖子里的扇子却“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这是第一个朝他伸手，要拯救他的人。

他的眼前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可他又能无比清晰地看见她的形貌。

贾兰君眼前一阵恍惚，恍惚中好像看到神女从九天之上走下，朝他伸来一只手。

季凌霄笑着坐在了桌子上，裙角有酒痕，不知是刚刚不小心溅上的，还是被那人亲吻时沾上的，无论是哪一种都涨满了风，裹上了香艳。

“愿为殿下开疆辟土。”

寒光闪过季凌霄的双眼。

清冽的酒香在狭小的屋子中弥散开，季凌霄直接将桌子上酒杯酒壶踹到地上，杂乱的声响中石榴裙上下飞扬，用来压裙的佩玉“叮当”作响。

虞世安盯着她裙下出的白皙脚踝看个不停，恨不得将自己这双眼珠子抠出来黏在上面，口中甜滋滋：“好姐姐，快救救我吧，我就要被姐姐害死了。”

贾兰君右手狠狠捂着心口，面对着她半跪，另一手撩起她的裙摆，印下一吻。

“……不好！”

贾兰君双手着剑，呈给了她。

贾兰君背过子，猛地了眼睛，淡淡：“我还不至于废物到让殿下养着的地步，我从文会让殿下受到指责，那我就去从军好了，我就不信我用命拼出来的战功，他们还会说什么！”

他的心安稳地放在它该在的地方，剑在放在剑鞘中不住作响。

“贾兰君你疯了！你在什么？还不快将剑放下！”虞世安张开双臂，跃跃试地想要挡在季凌霄的面前，季凌霄手臂一搂，直接将这位看上去赏遍长安花的小侯爷搂在了一侧。

季凌霄沉默地看着他，笑：“去吧，我等你披甲执剑重新立在我面前的那日。”

“兰君，我养你好不好？”

说罢，他就立即了起来，收回剑，也不回地走了，好像多回看一眼，他就再也不能迈动一步。

“姐姐，不信就摸摸看好了。”他的手去摸她的手。

她沐浴着阳光，旋转的浮尘像是金粉一般环绕着她，她从天光中朝他伸出一只手。

季凌霄并没有为他的回答表现出意外的神情。

他攥紧长剑，猛地抽出。

“哦？”

“希望殿下为我的宝剑饯行。”

可他缩在袖子里的手却还在瑟瑟发抖，他是多么害怕啊，他害怕她会拒绝，但凡她出一丝不信任他的神情，都能立即将他打落进泥中，多么可怕，你的所有喜怒哀乐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你却无从反抗。

住全都答应你了。”

虞世安腆着脸，坐到季凌霄的脚边，也不顾满地的碎瓷片和残酒。

“愿它能护你完成所愿！”

“你这小鬼！”季凌霄笑骂：“你应该猜出本是谁了，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