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战事胶着，两人已很久没有肌肤相贴，此刻不由缠绵难分。玉肃三两下便撕了自己的战甲，文华熙耳朵通红地靠在他肩上，如玉般的手指却怎么也解不完衣扣。

他畅快地饮了一点酒，在他，是难得的放纵。掀开主将营帐时，文华熙已在内中等他。玉肃倚着门看了半晌，忽尔醉意朦胧地笑了。

文华熙亦笑，拉着他坐下：“就知你是醉了，堂堂大将军，怎么好像被扒了骨一样赖在外面不进来？”灯影朦胧，文华熙只着了一袭薄衫，手势温柔地沾了热水替他拭额，再稳稳地卸下紫金冠，拢着随的帕子收在一旁。

玉肃没有当场杀了他，只将那颗眼珠转在了手心。他五指屈张颤抖，额青直起：“以后，你不必看了。”

“岂敢岂敢，怕是殿下真要剔了我的骨了。”玉肃拦腰抱住他，文华熙早已练就照顾安抚大将军的本事，轻轻推拿他的肩颈：“终于停战了，别再说这么吓人的事。”

文华熙对镜下玉簪，雪发披散，便掩住羞赧神情：“真醉了？”

玉肃“啧”了一声，皱起眉，他军中素行节俭，仅有的几盏烛光尚昏暗，他却已将文华熙的衣衫剥了个干净，手指捷地将螭龙自云间远远丢出。

玉肃忽然想起，他们最后一次笑着对谈时，打趣过这件事。

文华蕴笑容古怪：“听说蛮王亲请了他们的大萨满祭祀，文华熙已经醒了。不愧是皇兄啊，这样也能把蛮子迷得失、魂、落、魄。”

玉肃是真的疼了，他没死，受了这样的伤，他怎么可能还没死。

大皇子偷偷来找他，一边习以为常地顺手帮他理军务，一边等他回来。写得累了，了眼睛，便听见这不怀好意的笑声。

“殿下这样贴入微，便嫁了我罢。”玉肃没没脑地说着诨话，捧起那人的手指自指尖吻，

那是魔君退兵之后，结界逐渐修补之时。

文华熙是高贵的，因此也是柔的，抽了他全的骨――

玉肃掌风忽来，挟排山倒海之势，千钧巨力压迫，文华蕴冷笑一声，双手结印，不及反击，却发觉上气劲忽卸――

“你想日日亲眼看皇兄如何凄惨，朕是可以忍痛割爱，一个探子而已。但，只怕将军承受不住啊。”

麒麟玉佩是文华熙从不离的，此刻两人紧密相依，便也一声声清脆碰撞。

他小声咕哝：“……哪里像个醉的样子。”

“自然是笑殿下也太贤德了些。”玉肃眯起眼坦然地享受，解开了领口甲胄。

文华熙笑着吻了吻他：“那么万一有一日，有人要剔了你的殿下的骨，我可全指望着铁骨铮铮的将军救我啦。”

文华熙虽温和端方，但在恋人面前也有几分诙谐：“你敢说不受用？”

玉肃连绵地啄着他的颈侧：“真醉了，我的好殿下……”他忽而目光熠熠：“必定是我没有说醉话，所以殿下不信。”

玉肃一怔：“殿……他还没死？”

：“应当不会，那些蛮人怎么会不欣赏皇兄的惨嚎声呢……就连我，本来也期待得很呐。”

神帝驾崩以来，大皇子已恪尽哀思，代政三年有余，很快便可行登基大典，所用之物自然样样细。一枚盘扣也是螭龙琉璃，银丝线自龙口穿回龙首，绕出一朵祥云氤氲，致得难解难分。

玉肃眼神一暗，搂住他烈地回吻，却没有回答。

“殿下害怕？没有铮铮铁骨，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