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尘麽？

他喝的是第三“鸳鸯交颈”，可是入口只觉说不出的苦涩。

一旁，墨璃坐在桌旁轻饮著杯中酒静静的望著远。

金姣只觉鼻尖满是酸意，伸手抚著脸慢慢匍匐在桌面上。

最後的三酒分别在鸾歌凤啼般的丝竹商里一一呈上。

金姣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微颤，墨璃抬眼看著他，复又垂下，轻轻，“那还能如何……？”

先呈现一片湖景的桌面又浮起一盅清酒，这是第四酒，离殇。

嗯！真好吃！

灵犀急著咽下嘴里的东西，忙不迭的拿起酒就灌了下去，早忘了无烟说过只能喝前三杯的事了。

灵犀正拿著一团福寿酥吃的不亦乐乎之时，耳边淡淡的响起一丝琴音。

女子回而望，一滴清泪划过面庞。

金姣抬起来，看了一眼墨璃，又顺著他的视线看去。

灵犀和一个著一小白袄的孩子凑在一起对不知在吃些什麽，间或还互相换个花样继续吃。

春梅绽雪，秋菊披霜，松生空谷，霞映澄塘

这离殇酒果真与前三有些微的不同了。

然而里还有种说不清不明的苦涩掺杂，徘徊在悠长的余韵里。

“会瞒住的……”他轻轻。

第六酒……芙蓉泪。

纷扰的景色在眼前不住的变换著，一饮下肚，众人只见凭空出现一绝色出尘的凄然女子独立桥，香腮染耳，云鬓浸墨，桥下倒映出她霞明玉映的芊芊姿态，好一出秋水伊人。

由温划至绵长，由轻缓渡向稠。竟浅浅的牵引出一种哀伤的悲凉之感，青烟起，素萧瑟，一曲离殇……断人……

他话问一半，墨璃也没有回答，金姣却已是明白了什麽。

雪尘了愣著的灵犀，“小叶快喝……”

金姣撑起子愣愣的看著他，忽然，“冥府是不是已经──？”

他颤著手握著杯盏，斟满了酒一杯下肚。

墨璃持起杯盏，杯中盛的是第二“红袖添香”，一杯入口，那种扑鼻的酸意几乎麻痹了尖，墨璃一点点的顺著咽下腹去。

面上还是点了点。

墨璃没有声，垂下眼望著杯里澄澈的酒水。

入口虽仍有清香，回味甘甜，但这其中可带著酒劲的，一路从子里往回细细的烧，灵犀只觉肚子里一片，格外舒爽，脸颊立升起了红晕。

“怎麽办……怎麽办……我瞒不住……”他絮絮的嗫嚅著，神色十分凄惶。

“你都知的吧。”

雪尘放下心来，看看手里吃到一半的雪浮糕想了想还是很大方的分作一半递给灵犀，“这个可好吃了，快尝尝。”

灵犀看著那上显眼的两个小牙印，还是接过来咬了一口。

怎麽瞒呢……？

第15章七酒

“为什麽还能这麽平静？”

金姣忍不住摇摇，没心思取笑什麽了，看著墨璃边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笑意，心里一恸，忍不住开口。

怎麽瞒呢……

什麽你是你？灵犀心，不用告诉，见了你就知啦。

细如水，叮叮淙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