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慕容狄离家，慕容则因未能教养好弟弟而自愧于先祖，沉疴难愈不愿理事，慕容老庄主无计可施，只得继续托付季白兰料理山庄，照顾孙儿。季白兰依旧如常细心抚养慕容文英，日子安静得波澜不惊。

15

有不怕死的好事之徒问：“慕容家主如此行止，难不会令白兰兄伤神？”

慕容狄走的那天，季白兰去送了他。慕容狄沉寂许久，季白兰拥着一袭华美的白狐裘居高临下看着落魄的他，一清贵风雅，白狐裘的细衬得容颜益发清丽，简直是在激人刺杀他。

季白兰冷眼看他：“你也知‘代价’二字。你负我半生，又对你大哥所为不闻不问，如今我只收取这一点代价，算是便宜了你。你可知你大哥第一次强暴我的时候说了什么，他说是你故意把我留给他的，我不信，可我等不到你回来。”

人奉上文书家法的手势也温温柔柔，但全山庄上下竟已皆是他的亲随，动静无声，驯顺得就像他的影子。

季白兰挑眉：“不会比你更惨的，放心，他是真被自己的无能气病了，谁叫他左右摇摆不定，妄想兼得。”

“……你往后会怎么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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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笨如此，也是有罪。”季白兰往日掩藏在病弱之躯下的灵清明，本就剔透冷厉，如今毫无掩饰地刺向慕容狄，倒叫他讷讷难言，一腔恨火熄灭成灰心。

“我还留着他有用。”季白兰悠然吐出一口寒气：“他现在要倚仗我了，想来让他讨好讨好我，也很是有趣。”这些年季白兰早习惯了同男子交欢，虽然孱弱，但这两兄弟层出不穷的手段已经将他调教得过于感，一时还真离不得慕容则，但这些话，就不必对无关的人说了。

有些脑的，立刻便想起季白兰还是季家的嫡子，当即便劝季白兰不必过谦，这些日子的贡献有目共睹，理当继续主理山庄。

季白兰又看了他几眼，到底还是叹了口气，婉转笑：“不过，我很期待你来复仇。如果你真有那个血，那个能力，我说不定还会重新对你另眼相看。”

慕容狄问出的第一句话却是：“我大哥呢？”

美人轻颦，当即便引得一群狂蜂浪蝶上前争相献殷勤，原来碍于慕容狄不敢的，此刻也大胆了起来。季白兰耐着子一一应酬，忽然觉得留着慕容则还有点用，至少他在床上习惯了还算好用，这种时候也能推出去煞神。

慕容狄如遭雷击：“那是我中了他的计――”

慕容狄看着他面上暧昧而绮丽的笑容，竟不知是该嫉恨慕容则将有的艳福，还是同情他，牙酸苦发涩，苦水倒灌回腹内，竟是腐蚀了五脏六腑：“你就不怕来日我提剑杀上山庄，要你付出代价？！”

季白兰安静而深沉地看着他，边勾起一抹微笑：“要伤神，早几年我就已经伤透了，现在么……”他悠悠叹息了一声：“如今慕容狄被逐出门去，我也不再是山庄中人，是时候回季家侍奉父母了，只叹我这不孝子孙，给他们添了多少烦恼。”

季白兰边始终着一抹似愁似嗔的笑，云淡风轻中，便将事情一切敲定。

一语罢，季白兰便转离去，留下慕容狄面对轰然关闭的山庄大门，久久无言。

又数日，季白兰仍在筵席上应酬无聊客人，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