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意握着云歇的手，那剑刃依然抵在他的脖子上，他却似乎毫不畏惧一样：“我知被控制的感觉，你心高气傲，定也不想迷失心智，沦为一个被魔气所纵的疯子。但即便是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能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他伸手抱住云歇，鲜血顺着剑刃汩汩下，萦绕的黑气渐渐褪去，江寻意并没有注意，微微笑：“我爱你。只不过你现在怕是不记得了，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

长剑有灵，几乎是条件反地选择了护主，架在了江寻意的脖子上。

云歇热泪盈眶，长剑落地，他眼中的血色瞬间消退，一把抱住了江寻意的肩膀，两个人顺着石下来，跪坐在了地上。

虽然，好像那都是为了我……

江寻意毫不在意，盯着云歇的脸，忽然也不回地凝气为刃，向后一挥，恰好将自慧散人穿心而过：“想她死是吧？不用你动手，你的仇我来报，你的债我来偿！”

江寻意眼角微，泪水却终究倔强的没有出来，云歇却忽然俯下来，吻了吻他的眼睛。

其实他们只不过是想要在一起，只不过是想要好好的，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原来竟是这么难。

大雪飘飞，落在额角、发间，又慢慢化成水顺着面颊留下来，江寻意的睫都被打了，晶莹的水滴挂在上面，更加衬得他面如冠玉，似点朱，他低声：“云歇，你醒醒吧……你醒醒吧！”

那一天的晚上，云歇的昆吾剑隔在他们中间。

江寻意难得没有推开他，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听见云歇在他的耳畔若有若无地

“……我记得！只要是关于你的一切，我都刻在了心上，生生世世也不会忘记！”

由爱而生，所以如果爱的足够，一定可以抑制住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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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歇终于彻彻底底战胜了魔气，江寻意自己也摆脱了系统的控制，可不知为什么，他此时此刻竟然没有感觉到半点喜悦，一种酸酸麻麻的心痛却渐渐地从腔里绵延开来，遍及全，唯独让人感到心酸。

云歇很想告□□寻意，自己没有迷失，因为心中有他，有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不愿伤害的人，所以他绝对不会舍得让江寻意一个人面对这一切，绝对不会舍得忘记他，看不见他。可以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也无法听见自己的声音，只好近乎贪婪地看着江寻意，看着这张自己爱极了的脸。

“只是正邪不两立，我已是半个仙，如你成魔之后要到万魔之宗，那里我是进不去的……听说被昆吾剑杀死的人，就会成为守剑的剑灵，那么我也算是真的全了要永远陪在你边的承诺。成魔之路你我同行，云歇，这一次，你就再也不会担心了罢？”

江寻意的手按在云歇前，不知是震惊还是喜悦，竟然有些语不成声：“云歇……你醒了！”

……不过你我之间，那些仇情恨债，倒底属于谁又不属于谁，难还能分得清楚吗？

云歇颤抖着抬起一只手，按住江寻意脖子上的伤口，几乎找不到别的话出来，一遍遍地说：“我一直都有意识，只是我刚才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又伤了你，阿寻……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