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剑站起来：“你又出底线了。”

☆、第52章

“我知。”凌霄说，“风度是其次，但是轻易向对手情绪会很吃亏。”

――哪些是明枪暗箭！

“决赛时你可能遭遇的最强的对手，一个是贝瑟夫，一个是科尼尔。”

说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更好奇了：

他没给我息的机会，端起佩剑，蛇信一样震动的剑尖宛如黑暗中挽起的剑花：“自己想。”

妈的一点都不温柔！

一开始被动，不过渐渐我开始适应贝瑟夫的那些花招，刀光剑影中，哪些是水中月，哪些是镜中花，哪些是……

第一局我俩战成平手，凌霄拗了拗剑，我能感觉到面罩后冷酷强大的目光：“3:3，第二局。”

“没有电子计分，可以吗？”凌霄问我。

“锵！”我一剑格在前。

剑在我眼前眼花缭乱地晃动，我认出来这正是贝瑟夫的绝活。

这一刻像在照镜子，他持剑的手，我持剑的手，他扣下的面罩，我扣下的面罩。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这一局他的打法又变了，比起贝瑟夫的华丽花哨目不暇接，这一次的节奏感明显加快，往往转变节奏的一刹那，我就挨劈了。

换好比赛服，站在练习用的剑上，白光笼罩着我们，馆内静雅无声。

好遗憾隔着面罩瞧不见他的脸啊~我不由好奇：“对哦，你第一次输给科尼尔时是什么心情啊？你看起来好像无所谓啊。”

我回，懊恼不已，差点了个摔剑的动作，还好没真摔下去，我意识到凌霄正不动声色地观察我，这让我很想找个地钻下去：“……不好意思啊，我以前的老师也骂过我，赢得起，输不起，没风度……”

“科尼尔师从你的偶像亚基列夫，很擅长控制对手的节奏，我和他第一次交手时也输得很惨。一旦你跟着他的节奏走，离输就只剩时间问题。”

“很难过吧，心想，‘啊，竟然输了’……”

击剑馆里回着步伐声、刀锋交织声，还有凌霄的声音：

“那要怎么？”我扶着膝盖气吁吁，一听到亚基列夫的名号我就膝盖发。

贝瑟夫的打法与我近似，我也喜欢玩虚招，从小就是唬人高手。这简直像自己跟自己打，我还蛮兴奋的，因为有时候看自己的比赛视频，也会好奇我要怎么干掉自己。

“你就是我的电子计分。”我笑。你那个反弧为零的秘密，至今只有我知。

凌霄似乎轻笑了一下：“那你比我还厉害。”

“不过有几次看见你赢了以后摔面罩，我其实是觉得……”

我很少输，所以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嗯，下次再出线我会大笑三声，吓死丫的！”

我们站在剑两，眼中已经有了不必言说的默契，面对面上黑色的金属面罩。

我们是彼此的明镜。

到我们的第一次拿出全实力的对决，是在这样的情景下。

我回想比赛输掉后凌霄一张傲视群雄的脸，心想你难过起来的样子好奇葩啊……

科尼尔的剑风和凌霄是有几分像的，一开始我被他完全压制，一朝陷入被动，便怎么想翻盘都力不从心。然后突然凌霄就停了下来，劈在我肩上的剑还大力震动着，仿佛骤停在风中的骏，雪白的鬃仍在气中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