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比我小，说话像老儿一样。”他伸出自己的两只胳膊环住云永昼的腰，嘴里说着这样的话，却越发地依赖他。

“想想就后怕。”

听着他的安，卫桓觉得不习惯，也觉得耳热。

“那……我也是没办法嘛。”声音越说越小，卫桓知自己不占理，可谁能想得到他能这么点儿背，能死了又死。说完卫桓抬起，撒似的抓住云永昼的双手捂住他的眼睛，“闭上

卫桓愣了一下，从他的肩窝抬起。云永昼沉静的面孔落在他眼底，睫轻轻颤着。

“但是我们也在不断地获得，新的家人，新的朋友，全新的自己。所以不要被失去牵绊住脚步，向前走的话，总有一天会再遇见。”云永昼低下，吻了吻卫桓的发。

他像一个孤独的小仓鼠，将自己藏在颊里的痛苦一点点掏出来，放在这个温的小角落，然后再小口小口地吃下去，一颗心终于不再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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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象不到我当初有多害怕，”刚开口，卫桓就感觉到云永昼放在自己后背的手轻轻地颤抖起来，他似乎也发觉，先一步将手拿开些距离，角扬起一个自嘲的弧度，“我还没有拥有过一秒，就彻底失去了。”

云永昼垂下眼，与卫桓的视线相对。重逢之后的每分每秒，他都觉得庆幸。

他的声音还是冷冷的，但被这温的温氤氲出一种朦胧的热，缓缓注入到卫桓心里。

“第一次没给我，第二次又丢下我让我自己去拿，现在还怪我。”云永昼生生把他从自己的怀里推出来，歪了一下脑袋，“你真混的。”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卫桓内心最柔的分，令他难过又庆幸，这些情绪交织成一个热的茧裹住了他，令他终于找到一个小小的属于自己的角落释放他的痛苦。

卫桓能感觉到云永昼温的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摩着他的后颈，还有他上冷冷的阳光香气。他往云永昼的脖子那儿钻了钻，闭上眼睛，却听见云永昼滞缓地嗯了一声，像是在肯定他刚才的说法。

“我们的一生就是在不断地失去，家人，朋友，过去的自己。谁也没有办法阻止这种失去，哪怕不像我们这样时刻危险之中，只是一棵最普通的树，也必须面对失去最后一片树叶的那一刻。”

云永昼轻声笑了一下，那声音被黑夜放大，如同一片雪白羽落在卫桓心里，的，又很。他就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卫桓的后背，带着叹息的口吻说，“因为我都经历过啊。”

听见这句话，云永昼却松了口气。过了这么多天，他终于卸下了自己的伪装。他太了解卫桓，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比谁都害怕失去，也比谁都害怕承认自己其实很难过。八年前在天台上，他只有在酒的怂恿下才能剖开自己。但现在，他已经敢去想自己的失去了。

“如果当初的我陷入到失去你的恐惧中再也出不来，我们就不会再相遇了。”

“你为什么不去看我给你的礼物？”

么就已经失去了这么多。”

忽然间听见卫桓开口的怪罪，云永昼轻笑一声。

夜色郁得像是一床柔厚重的棉被，将相拥的他们裹起来，隔绝这个残酷又美好的世界。卫桓的心绪终于平静，他想到自己坐在这里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