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这个问题真的进入到了他的脑海里，一系列的画面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出现，组织成答案。

看到云永昼之后他咳得更厉害了，满面通红，手握拳堵在嘴前。

卫桓没有料到他还会继续问下去，他以前觉得自己还算了解云永昼，可现在他才发现远远没有。

可他办不到，他轻而易举就掉入暧昧的陷阱里，像失足落进蜜罐子里的小飞虫，粘稠的蜜糖将他埋起来，出不去，也不想出去。

“嗯……”

那双手又紧了紧，声音埋在膛里，“唔……”

“不是。”卫桓撇过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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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被这个脑子里出现的画面吓到了，卫桓猛地咳嗽起来，咳得厉害。

云永昼的手离开了他的后颈，还没等到他觉得轻松些，缓口气，那修长的手指又蹭上他后颈连接脊椎那一凸起的骨，隔着薄薄的肉打转，动作粘滞迟缓。

周围都是萤火虫，又或许是他的光。

拥抱，黑暗下紧紧的拥抱，像现在这样带着负罪感的拥抱。

他吻了他。他们像飞在空中的两只萤火虫，黑暗中不小心撞到了一起。

梦里的他会什么……

迷糊地嗯了一声，心里的愉悦感蒸发成云，飘向天际。

就像当初的小凤凰和小白龙。

不对，是睡得迷糊被扔进水里又被救起来的仓鼠。云永昼在心里更改了这个比喻。他用手一下一下拍着卫桓的后背，脸上带着一点点似有若无的笑。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有点享受这样子半遮半掩的感觉了，哪怕不戳穿他的份，像这样下去云永昼也是愿意的。

“看来是噩梦。”云永昼抬眼望向他的眼睛，曾经窝在他眼里那孤零零的戾气如今再对上卫桓，只剩下无尽的温柔，还有一点压制住的攻击和占有。

下一个画面出来的瞬间，卫桓真的快要窒息了。

他的声音像一把钝刀子，割着卫桓最后一神经。

大概是因为他很清楚，他与卫桓之间，只有蒙着一层假面，才可以到对方的心。

拇指的指腹在后颈光的肤上蹭着，云永昼声音里带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紧紧抿着嘴，鼻腔中洒出来的热汽碰到云永昼的膛后又回到他的脸庞，像蒙了层热雾，没法呼。

云永昼轻笑了一下，环在他腰间的手臂稍稍用力，将他整个人往上捞起，他藏了好久的脸终于得见天光。因为闭眼缩在他口太久，被捞起的那一刻他都有点不习惯外面强烈的光，眯起了眼睛，像只睡得迷糊又被吵醒的仓鼠。

卫桓的咳嗽平复一些，结上下局促地动。

他停留在卫桓后脑的手轻柔地下移，覆在他的后颈，卫桓的发茬挠在他的掌心。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梦了？”

“梦里，我在什么？”

卫桓的一颗心被他攥得好紧。

明明云永昼什么都没，甚至没有像自己这样用力地拥抱，可他却觉得人生中再没有这么难为情的时刻。

“梦到我了吗？”

他最后还是憋出了这个字，说完连脸都皱起来，不想承认。明明他脑子里有好多好多的问题需要得到解答，他应该正常一点，和云永昼面对面坐下来谈清楚聊明白，就像和扬昇和清和那样，把事情说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