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方枢怀再次疲惫地喊了一声，闭上双眼朝沙发靠背上靠过去，姿势有些慵懒，“我还知你现在跟李榕正在公司账目上手脚――”

张静脸色猛地泛白：“你什么意思？”

“妈，张晗栎是我喜欢的人，无论如何我不会允许你诋毁他。”

“方枢怀！”张静嘴颤抖，色厉内荏地喊，“你在胡说八什么？！”

“张静！”方枢怀忽然脸色冷峻高喝了一声，直接盖过了张静的声音，让她半句话卡在咙里，吐也吐不出，只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这个猛地站起，走到她面前，带给她莫大压力的儿子。

“方枢怀你――”

“十八年前你为了方士军跟你结婚，找到杨若兰，让她心甘情愿跟方士军分手，并且隐瞒怀孕的事实离开J市，从此音讯全无。方士军彻底死心，同意跟你结婚。你们俩的婚姻虽说是商业联姻，但方士军这么些年怎么对你的，你自己也知。后来杨若兰意外去世，方士军找到方清钰，你故作大方同意将人接进来，却拿我当枪使。方士军也曾经提议过将方清钰送出国去，你却不同意，是因为你觉得只有放在你眼底下你才会放心。”顿了顿，方枢怀继续说，“我甚至怀疑，杨若兰的去世并不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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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呼一窒，双眼猛地睁大，转瞬间方寸大乱，眼珠来回移动，双手也开始颤抖起来。

方枢怀倏地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你要是真为我好，就不会什么都不问直接说我是变态。张静，你关心的从来都只有你自己，我只是你的工，从出生之前就是了。”

方枢怀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很平静，像是在一字一句念什么书，刻板又无趣，但随着他说出那些话，张静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惨白，冷汗簌簌自额角落下。

，让她霎时失了声。

玻璃砸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张静气得双眼通红：“我有什么错？！我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我为你的这些事，那个小白眼狼早就把占了你的位置，把我也给挤下去了！你倒好，反过来去帮那个白眼狼对付你妈？！”

“妈――”方枢怀了额角，声音依旧很冷，“我从小就是你的工，你让我跟父亲闹，说是不想要哥哥，只想要弟弟，让父亲把方清钰的生日改小了，是因为你想让他变成名义上的私生子。你让我去找父亲，说不想要跟方清钰在一个学校，让他去校风糟糕的五中，是因为你想让他学坏，只不过一切没有如你所愿。你心心念念要我回家，别当运动员，是因为你怕方清钰抢了家产……”

现在的方枢怀自然是不知的。

这些都是十八年前的事情，她理得很干净，除了她自己，其他人全都不知，就连方士军都被她蒙在了鼓里，方枢怀怎么会知？他知了多久？方士军是不是也已经知了？

方枢怀转过，一脸平静地继续：“我已经

一个个问题砸向张静的脑子，几乎让她晕厥，看向方枢怀的眼光也透着害怕与狠厉。

方枢怀的脸色沉得仿佛深渊，周的气势也霎时间变得凌厉尖锐。张静对上自己儿子的视线，第一次感受到对方已经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无力和惶然。之前所有的自欺欺人都没有这一刻来得震撼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