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晗栎似懂非懂，顿了顿又问：“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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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枢怀有些后悔，自己三十多岁的人了，竟然对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说出这么不庄重的话。这话往好了说是称赞，往坏了说可就是调戏了。他老脸有些挂不住，看少年震惊的模样，又有些担心少年生气，于是干咳了一声，刚想开口个歉，却见少年忽然抿紧了，猛地将脸转回去，一张脸绷得死紧，耳朵上的红却渐渐蔓延到了脸上。

方枢怀自我检讨了一番，深刻谴责自己的出言无状，但是少年红着脸羞窘的模样又让他心无比，忍不住想要再去撩拨一番。于是抬手指了指下面一句话，一字一句在少年边念出声来：“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这句话说的是这个男孩子没得到那个女孩子的爱情，所以他很苦闷，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少年这才舒了一口气，嘟囔了一句：“幸好有你。”接着又换上了满脸的苦大仇深，拿起桌上的铅笔，低下继续练习册。

方枢怀点：“对，窈窕淑女就是说那个女孩子很美，很有气质。”

少年突然抖了一下，猛地扭，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方枢怀。在他转的瞬间，方枢怀忽然感到过一个温热的感，的，转瞬即逝，正愣神间，见到少年两耳通红，瞪大了一双猫眼看着自己，心尖猛地一颤。

少年说这话的时候，脸颊略微鼓起，跟个小仓鼠似的，方枢怀看着觉得可爱得不行，又想到上一世青年最恨别人说他美，那时候的张晗栎浑都是刺，哪像现在这么萌可欺，于是某种逗弄的心思作祟，他勾了勾角，清咳了一声，再次凑到少年耳边，用德语低低说了一句：“再怎么样也没有你漂亮。”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这两个字读‘jujiu’，这儿有拼音。后面的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挨着张晗栎坐下，方枢怀靠在他耳边轻声说。现在还是自习课，周围同学都在安安静静作业，方枢怀特意压低了声音。

方枢怀看他苦着脸的模样实在是好笑，瞥了一眼练习册上的内容，发现页面上方四个端端正正的大字――诗经两首，心果然。

张晗栎撇了撇嘴：“能有多漂亮？这里都没说她长得怎么样，我怎么知她有多漂亮。”

顿了顿，方枢怀正打

些不安，方枢怀心里一，抬手摸了摸少年的，微微一笑：“没事，我会帮你的。”

笑了笑，方枢怀想起上一世奥运赛场上美艳夺目，令人心惊的青年模样，悠悠地回：“这句话说的是，一个男孩子喜欢上了一个在河里采荇菜的女孩子，荇菜是一种植物，那个女孩子很漂亮。”

见到这情形，方枢怀咙里的一声歉生生卡住了，差点呛住。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年，心想这孩子是害羞了？以前接受媒采访，被人说一句“漂亮”都会直接甩脸色走人的张晗栎，听到自己这句话竟然害羞了？

或许是自己的气息直接打在了少年的耳廓上，方枢怀看到少年的耳朵一点点地变红了，原本白皙透明的耳廓慢慢泛上一点点红晕，将上面细密的绒都印衬得清晰无比。少年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扭同样低声地问：“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看了大半天都没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