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风起他的发，罗缪尔眯起眼睛，只见前方静静伫立着一影。

司南抱臂而立,没有回答。

司南冷冷：“我母亲最后葬在了哪里？”

罗缪尔反问：“你觉得我会把她埋在哪？”

前方岛屿最北面，靠近港口，是军方的第六停机坪。

司南回过：“免贵姓周，你喊错了。”

“……”

严苛的仪态训练，走起路来姿态非常好看；但在118这样的氓队待久了，总有点无所谓和漫不经心的意思。

罗缪尔说：“不奇怪,只是跟你母亲很像罢了。血缘的力量真是强大的。”

罗缪尔端详司南片刻，突然笑：“我了解你太少了。”

司南收回目光，转向北走去。

“Noah，”罗缪尔笑着沙哑。

晚八点，一辆车从军方招待所方向飞驰而来，停在了停机坪边。司机推开车门，罗缪尔在几名士兵的严密看下钻出了车厢。

“这个决定我后来在白鹰基地看到你之后就改变了。”罗缪尔耸了耸肩，说：“不过即使没改变也无所谓，你觉得这会影响我的政治主张？”

“但按你那个利用二级抗筛选优等人种的方案，Beta的基因怕是在灭绝之列吧！”司南淡淡。

第73章

“因为你母亲的缘故,以前我很厌恶Omega。这种生物就像……怎么说呢，海面上人鱼的歌声，靡丽、婉转、充满致命的诱惑，明知循声而去便是死路一条，却还是能引无数原本脑清醒意志坚定的Alpha，像蠢货一样前仆后继扑上去,心甘情愿成为这种弱无力的生物的附庸。”

“虽然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不,应该说在同一座宅子里长大,但我上大学之前一直刻意无视你的存在,以至于后来再想回忆少年时期的你是什么样，都已经没有任何清晰的印象了。”罗缪尔似乎感觉有趣,说：“我从来不知你在感情方面是这么专一和执着的人。”

司南不声。

罗缪尔本不介意他话里的嘲讽：

“所以我十多岁的时候，曾经下决心成年后找个Beta作为未来的伴侣，以免重复我父亲那样可笑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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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问：“你在说你父亲么？”

司南摇一哂。

士兵们已经被汤皓吩咐过,只作看不见,端着枪沉默地站在不远。

就像一老虎，有着雪亮锋利的獠牙，半梦半醒间从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

飞机在跑上缓缓移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罗缪尔和司南对面而立,距离不过一步,南海上的风穿过洋与航母,尖啸着从两人之间奔过。

“所以你母亲死后，”罗缪尔继续，“我父亲伤心绝，以至于后来一挫不振。他把她埋在了家族墓地里，希望百年之后能与她同葬……”

司南说：“但我在你们家

――本不用凭借远直升机的灯光，他闭着眼睛都能认出那是谁。

“我要走了。”罗缪尔问，“你亲自过来一趟，该不会是特意来向我炫耀你对感情有多专一持久的吧？”

司南问：“很奇怪么？”

罗缪尔有些诧异，随即笑了起来：“我以为你本不关心这个,你连她的葬礼都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