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成了阻绝病毒的天然屏障，而这栋小小的水泥楼却始终遗世独立，温如春。

“嗯。”司南随手周戎的嘴角，起端起水杯，微笑：“如果你没进118，我们就不会遇上了。”

“如果……”周戎缓缓，顿了顿。

“走吧！”司南坐上驾驶席，发动引擎，一只手撑着车门。那模样就像个在纽约街开豪车横冲直撞的俊帅小混血，冲周戎了声口哨，勾起一边漂亮的角：“还愣什么？上来！”

如果周戎没下放去118，司南就不会在那个闷热混乱的午后经过大街，看见被丧尸围困的停车大楼。

成了互相胡乱攻击的导火索之一。反正我稀里糊涂就被降衔下放了，恰好钱少将需要人，我也有些特种队的老关系，就进了118。”周戎一摊手，说：“后面的事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在118其实比在中央更自在，工资福利并不少，还经常能公费出差……”

他手腕手肘上的电击伤痕已经消去，随着无人知晓的、绝望灰暗的回忆，犹如天明时海面退，隐去了黑暗秘密的角落。

司南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周戎凝视着跃的火苗，眼底光芒微微发亮。

年十五，元宵节，封山大雪终于消，河面的厚冰裂开了细小的纹路。周戎把剩余物资整理好，砍了几捆柴禾堆在院子里供后来人使用，一手搂着司南的肩，站在水泥小楼前亲了亲他的发。

“现在南下应该不会再正面遭遇丧尸了，我们走国，途径城镇补给点，到沿海一带再想办法。幸亏定位仪没丢，如果颜豪春草他们已经抵达南海基地，到时候接到信号，一定会向上汇报。”

“如果你还想再多呆两天的话，”周戎的每个字都明显经过了措辞：“我们也可以在这个地方，稍微盘桓……”

周戎失声大笑，上前来一把将司南抱出驾驶室，扛在肩上绕到副驾驶那边了进去，蛮横无理地压在上给他系好了安全带。

周戎摆弄了下司南耳垂上那只被夹住的耳钉，司南双手环抱在前，俯视着脚下层叠的山川，皑皑积雪映在他眼底，闪烁着明亮的光泽。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我开车，懂不懂？”他满是枪茧的食指挑起司南的下巴，笑：“你负责吃元宵，睡觉，以及每十公里给我脖子解解闷；组织分工

司南没有说，周戎也不会提，虽然他们心里都知，如果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永远就好了。

命运一环扣一环，冥冥中犹如无形的多米诺骨牌，在灾难发生前，就为眼前的一切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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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世隔绝只有彼此，梦中温和平的桃源。

司南不会遇上特种兵小队，不会跟其他Alpha结伴杀出T市，也不会进入B军区危机四伏的黑暗地底；他们不再有机会找到珍贵的抗和资料，此刻应该也没人携带那些用命换来的信息，乘坐直升机飞往遥远的南海。

“所以咱俩就该在一块，”他缓缓地：“谁都拆不散，早注定好了。”

司南拍拍他的肩，走向SUV，也不回笑：“想多了。”

二十来天的休憩，无微不至的照顾，平稳渡过的发情期，让司南的和神都恢复到了最巅峰的状态，甚至比在T市遇到周戎他们的时候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