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否能过去一下。她说，一周之内汉娜就要出来了。

第08节

在接下来的周日，我去了她那儿，那是我第一次探监。在大门口我受到了检查，在往里面走的时候，许多dao门被打开又关上。但是，建筑是新的，很敞亮。在里面，房门都敞开着，女囚犯们可以自由地来来往往。在走廊的尽tou有一扇大门通向外面――一块生机盎然的，长有树木，布置有长椅的小草坪。我四chu1张望寻找。那位给我带路的女看守指了指附近一棵栗子树阴下的一条长凳子。

汉娜？坐在凳子上的那个女人是汉娜吗？满tou白发，满脸深深的皱纹，一副笨重的shen躯。她shen穿一件xiongbu、腰bu及大tuichu1都绷得特别紧的浅蓝色的连衣裙，两手放在膝盖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她并没有看那本书，而正透过老花镜的边线在看另一位女人用面包屑一点一点地给麻雀喂食。后来，她意识到有人在注视她，她把脸转向了我。

当她认出我时，我看出了她期望的神情，看出她满脸喜悦的光彩。当我走近她时，她用询问的、不自信的、委屈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我看到，她脸上的光彩逐渐消失了。当我走到她shen边时，她对我友好地。疲惫地笑了笑："小家伙，你长大了。"我坐在她shen边，她把我的手握在了她的手里。

以前，我特别喜欢她shen上的气味。她闻上去总是那么清新，像刚洗过澡或刚洗过的衣服，像刚刚出过汗或刚刚zuo过爱。有时候，她也用香水，可我不知dao是哪一种。就是她的香水闻上去也比所有其他的香水清新。在这种清新的气味下，还有另外一种气味，一种很nong1重的说不清楚的酸涩味。我经常就像一只好奇的动物一样在她shen上闻来闻去，从脖子和肩膀开始，闻那刚刚洗过的清新味，在她的两个ru房之间闻那清新的汗味，那汗味在腋窝chu1又和其他气味掺杂在一起，在腰bu和腹bu那种nong1重的，说不上来的味dao几乎是纯正的，在大tui之间还有一种令我兴奋的水果香味。我也在她的tui上和脚上闻来嗅去，到了小tui时，那种nong1重味dao就消失了，膝盖窝又稍微有点新出的汗味，脚上闻上去是香皂味或pi鞋味或shen作疲惫不堪后的味dao。后背和胳臂没有什么特别的味dao，闻不出什么味dao来，或者说闻上去还是她本shen的味dao。手上是白天工作的味dao：车票的印刷墨、钳子的铁、洋葱、鱼，或者油腻、fei皂水或熨衣服的蒸气。如果她洗过了，手上起初什么味dao也闻不出来。但是，只是香皂把各种味dao覆盖住了罢了。过了一会儿，各种不明显的味dao就又rong会在一起卷土重来了：上班的，下班的，白天的，晚上的，回家的，在家的。

我坐在汉娜的shen边，闻到的是一位老年妇女的味dao。我不知dao这味dao是怎么形成的，这种味dao我从祖母和老姨妈们那儿闻到过，或在养老院里――在那里，房间和走廊到chu1都是这种味dao。不过，这种味dao对汉娜来说未免太早了点。

我又往她shen边靠近了些。我注意到，刚才我让她失望了。现在我想补救一下，zuo得更好些。

"你就要出来了，我很高兴。"

"是吗？"

"是的。你将住在我的附近，我感到高兴。我告诉了她我已给她找到了房子和工作，给她讲了那个城区所ju有的文化和社会生活，给她讲市图书馆的情况。"你看书看得多吗？"

"还可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