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杨不习惯用话筒，简单清清嗓子，说了声“上课”。

目光扫过最后一排，他愣了一瞬，微微勾起了嘴角。

舒杨用手背抵了一下咙，压着咳了一声：“没关系，出去买吧。”

舒杨想了想：“我很会骗人，但是我很少骗人。”

成新意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正认真地看着他，就好像他真的是来听课的。

舒杨笑着拍了拍手：“走了。”

众人笑起来，舒杨点点：“是，所以提醒大家珍惜青春嘛。刚才突然想起来苏轼的一首词，跟大家分享一下。”

从另一个班过来，舒杨放下手里的水杯，低去开电脑理教案，直到上课铃响才抬环视教室。

自从上次跟文劲说透之后，两个人之间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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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杨：“……”

成新意冲她竖起大拇指：“又酷又帅又美。”

成新意：“是，你只骗自己。把自己骗到了才能骗别人嘛。”

下了课，照旧是等大家都走了，文劲蹭到讲台边来跟舒杨说话。

文劲耸耸肩，说：“很帅吧？”

他转在黑板上写了一句词：“石榴半吐红巾蹙。待浮花浪都尽，伴君幽独。”

“往天都是我解释给大家听，今天就不多说了，词牌名是‘贺新郎’，以前学过的，题目是‘夏景’。”舒杨笑，“感兴趣的同学回去自己找找。”

文劲一飞眉，了声口哨，扭说了句“老师我走了”，干脆利落地出了教室。

几句过后，她突然转，看着还在最后一排坐着的成新意：“这位哥，你怎么又来了？”

大约有三分之一的学生作出反应，懒懒散散地抬看他，舒杨随口说：“夏天是特别好的时节，昼长夜短，有没有觉得时间都被拉长了？”

舒杨笑着去掏他兜，掏出来一个小铁盒子，拿出一颗糖，说：“我也骗你的，我知你带了。”

互相招呼了一下错开，成新意回看了一眼，过来架着舒杨肩

成新意上讲台来黑板，说：“哥你上课上得真好，我当年要是有你这样的语文老师，我一定不学什么工科了。”

成新意站起来伸懒腰：“你我呢小绿。”

成新意“啧”了一声：“你说说你有多少时候是骗人的？骗不骗人简直一个样子，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成新意一拍黑板：“哎呀忘了。”

成新意撇撇嘴：“舒老师你好蠢，骗你的。在我兜里，自己拿。”

文劲接话：“那是因为老师你岁数大了，所以才这么看重这两个小时，我们年轻人都是要大把挥霍时光的。”

说着歪了歪，示意舒杨去拿。

出校门经过公交站，又看到文劲在等校车。

舒杨：“你语文老师要哭了。有糖吗？我吃一个。”

有时候舒杨在台上讲课，她看上去是在其他事情，但是舒杨在得不到回应时，又会听到她也不抬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