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成新意要拉舒杨去跑步，说是爬云来山的时候说好的。

舒杨抬手闻了闻，只闻到洗衣的味。

成新意跑着跑着转，教练似的，指挥舒杨跟着节奏呼。

舒杨笑笑，看着：“谢谢弟弟。”

舒杨估计他家里也不会太和谐，应该是早就懂得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心里对他的理解存了几分感激。

他几乎没说出声，成新意没听清，问：“什么？”

成新意点点：“没关系，我帮你陪了。”

这一天直到晚上，成新意一直没问过舒杨家里的事。

成新意抬，看着那郁葱的树冠，数了数上面还青着的樱桃，自言自语：“四月份都快过完了。”

成新意看了他很久，最后扒拉了一口饭，点点：“没关系，咱俩都是无家可归的人，所以相依为命。”

听到他谢，成新意这一回没生气，疑惑地问：“你情绪都这么快就平复的吗？”

舒杨笑笑：“你这个离家出走的顽劣分子。”

夜风迎面来很清爽，凉意已经几乎不见了，空气里还有些残留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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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会儿，说：“就没有能让我放心的人。”

他肩膀一抬将人抵开了：“狗鼻子坏了？哪里来的什么味？咱俩用的洗衣一样的。”

“室友你别这么直白。”成新意说，“这里难不是咱俩的家吗？”

舒杨无奈：“成成你几岁了？怎么还老爱这么撒啊？”

舒杨踩着他步子跑，一直没看四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离家很远了。

舒杨：“你不也是？”

成新意：“不。”

舒杨有点无奈，成新意似乎知他不愿意去学校，扯着他手：“顺着槿水河边跑，不去学校。”

成新意笑眯眯地说：“不是，不是洗衣，是你上的味。”

舒杨并不想跟他讨论什么内心世界，又说了一回“走吧”，先拐了出去。

这么瞎扯了几句，舒杨觉得心里舒服了些，说：“回吧，快下课了，今天都没好好陪陪阳阳。”

成新意摸摸自己心口：“我受伤了。”

“我就撒了你把我怎么着？”成新意挑衅地说，又深了一口气，“你上好香啊哥，像小孩子的味。”

舒杨看他一眼：“这哪是什么家啊，家人都没有。说白了就是个寝室。”

只是在吃饭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算是个交待：“他们离婚了，我妈有家庭了。”

“没有。”舒杨说，“起来，你下巴抵得我疼。”

成新意：“我不一样，我就这么个躁脾气，我情绪收得快是因为本就没过心，但你是因为太过心了。”

舒杨笑着用筷子轻敲他手。

舒杨被他缠得不行，也确实很久没好好运动了，翻出了今年还没穿过的运动装。

放慢速度，最后停下来，舒杨双手撑在膝盖上，“跑哪儿来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