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通知单，他看到过无数次。自己的年纪已经该读大班，要是再不上学，再过一年就要升上小学了。

“你之前排斥跟外界接，爸爸也不敢你。可这都一年多过去了，我琢磨着…”卫保明斟酌着措辞，尽量用温和的言语跟他沟通，“阿九，你人生才刚开始，别总把自己困住。”

现在回想，除了对女孩子事物有些排斥之外，卫玖其实并不排斥玩闹本。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肖徽一次次叫出去。

“昨天明明睡

他们家总生活在无边无际的阴霾中,周围全是混沌和萧瑟，也是时候撕开，让阳光钻进来了。

“爸爸。”卫玖低声叫了句。

“就这么点事啊？亏你还是个男孩，小气吧啦的。”卫保明听完他的话，甚至有点想笑。他没心没肺的笑了会,才慢悠悠的安抚,“阿九啊,你知咱们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嗯？”卫玖偏过,疑惑的望着他。

直到在肖徽家里吃过胡丽的‘喜宴’之后,卫玖才被开恩放回家。他飞快的冲进家中,卫保明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两张纸坐在窗前发呆。

迫坐上‘花轿’,扮演成肖徽的新娘子，跟她在大院里晃来晃去。

“是开心。”卫保明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发,恍惚意识到,自己以前很少过这样的举动。

“开心最重要，人生在世有来有去的，有些事没必要那么较真。”卫保明苦笑了下，轻声补充，“何况很多时候，你较真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不起嘛，我还要睡觉。”肖徽撅着屁蠕动到床角，抱着枕继续进入香甜的梦乡。

“你还那么小，人生才刚开始，多跟朋友玩玩总是好的。”卫保明拿起桌上的纸页，递到卫玖跟前，试探着问，“那个，再有半个月，幼儿园又要开学了。”

那是肖徽偷偷下大院里柳枝，编给他假装凤冠霞帔的。虽然卫玖极力的拒绝，但肖徽还是霸的强迫他带上。

“真的！”卫保明眼里出激动的喜悦。他初次当父亲，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并不知父亲应该是怎样，第一次跟孩子成功沟通，他颤着声说，“行，爸爸这就给你买书包，等开学咱们就去报名！”

当地规定，幼儿园必须至少读一年，否则不允许直接进入小学就读。卫玖之前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抗拒去幼儿园，算起来，今年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

“哦。”卫玖没什么情绪的应了声。

卫玖似懂非懂的点点，望着自己脖子和手腕上套着的，数字编成的画圈。

“哦，阿九回来了。”卫保明把那两张纸放在桌上,见卫玖定定站在玄关，像错事似的低垂着脑袋，招招手把他叫过来，“发生什么事了？看你不太高兴。”

卫玖犹豫了下，把肖徽强迫他的事情原原本本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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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丽大清早起来，掀开棉被叫醒趴在床上，睡得像只小猪的肖徽，“快起来，去幼儿园要迟到了！”

“哦。”卫玖又应了声，盯着那张花花绿绿的招生单瞅了几眼，深深呼两下，才终于下定决定回答，“我去。”

九月依旧暑气未消，天气已经比盛夏凉爽许多。

“我是个男生,为什么要这些。”卫玖皱着眉，嘟囔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