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连眼都没抬，江覆水却缓缓地阖上了眼睛，心中极轻极轻地发出了一声喟叹。

主人微微叹息着搓他的，在日光下欣赏把玩着他的肉，他的伤痕，却不看他的眼睛。

他自言自语地拉了拉藤椅边上的一条线，立刻便有一个材高大面容坚毅的男子推门而入，眼神看起来很中正，却始终沉默不语。

江覆水本想说“你不像个会赔本生意的人”，但挨了太久的打，再笨的狗也知该嘴甜一些：“这里很干净，我很感激。”

主人看着他，双手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地搭上了他翘的双，昨晚江覆水觉得他手上的戒指像丝绸，今天却觉得那像是无知无觉的钢琴琴键，长方形的大块玉石迫着自己的肉与之共鸣，弹簧紧绷到了极限――

主人缓缓着他的肩，让他像一缕长长的丝帛般倒在了自己怀里，了他的脸，又有了几分伪装成清洁工时的狭促：“你以为我有这么急色？虽然我的确是没吃早饭……”

主人本是意兴索然的样子，还被阳光刺痛了眼，想要拉上席地窗帘，但当江覆水坦然地同自己对视时，他伸出的手却忽然顿住。

江覆水还想再和主人说几句话，然而他明白，男人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时，多半是他们饿了――

江覆水看着太阳，看得久了，主人便伸手来覆他的双眼：“说你聪明吧，都三十了还一点事都不懂？”

威士忌，以及当期的阁楼杂志。

“伶牙俐齿。”主人摇晃着手指点了点他，一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这才翘着转过藤椅，面对面直视着他。

在这个变幻的时代，它们不是长不出耳朵，而是生不出人心。

“脱衣服。”

他没有立刻下跪，一是膝盖在阻止他，二是他的心。

“看这么久眼睛会疼，你看，它都泪抗议了。”

主人忽而温起来的声调解救了他酸痛的肉，片刻之前，虽然在阳光下，他却感觉是被消过毒的冷冻械无情探察着，他想发抖想求饶，可是和镊子刀子剪子讲话，它们会懂吗？

“阿宾，叫人给他检查检查，有什么病别耽误了。”

这一层最大的屋子就是这里，但却不只有这一个屋子。江覆水打量着主人，主人也打量着他，互相打量了很久，却不知为何，一同笑了出来。

主人应当是熬了夜，面色泛白，眼圈乌青，也没有时间修饰自己，一犹自的黑发氤氲如墨，褪去所有花哨的标签，他将修长手指按在藤椅上，无端便生出了一威压。

江覆水想了想，还是弯腰折了折衣服，仔细地叠成方方正正的一块，再将玉石点缀的腰带盛在衣服上，才缓缓地走向了主人。

那男人领命去了，没过多久又来了几个笑嘻嘻的年轻人，也穿着水彩涂鸦的T恤，一边和boss打趣一边替江覆水诊察，令江覆水觉得很稀奇，这倒有点像个青年公寓，而不是个刽子手的家。

“你不怕我把你关在这里，活活饿死你？”

他本没有多少衣服可脱，上这件着大半个肩的袍子还不如后的白床单布料足，只稍微解了解缠在腰间的晶莹玉石，整个人便赤如初生地立在了主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