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憧憬是一回事，自己的也要走，你可否明白？”闻人厄靠近他，伸手握住殷寒江的后颈，拇指按住他的耳后，手掌的劲力令殷寒江不得不抬。

殷寒江的退开令闻人厄恢复一丝神智，他压下内不断翻腾的血气，转：“给舒护法传音，命她暂代宗主之职。”

且说百里轻淼四人已在三日前便抵达太阴山，百里轻淼在紫灵阁拜山的法雾晨钟前转来转去，不知该不该敲响这口钟。

本是希望殷寒江的情绪被安抚下来，不至于在他死后出一些闻人厄不喜的事情，所以才会关注。可是现在，反倒变得更加不放心了。

发过传讯符后，闻人厄没有回，直接化为遁光离开，殷寒江忙祭出破军剑跟上。

过于靠近令两人面上都不由浮现一抹红色，闻人厄之只觉得腔中涌现出一甜意，殷寒江那独属于剑修的真元气息扑面而来，对于血修而言，那是最上等的真元。足足有三十年没能收到天地灵气的闻人厄大脑一阵晕眩，放于殷寒江后颈的手掌力变重，化血的灵诀反复在他脑海中回放，只要掌心劲力一吐，殷寒江就可以在他掌下变为血水，真元、神魂皆归闻人厄所有。

“殷寒江，”闻人厄直呼他的名字，“本尊并非你的神，不过是与你一样，通往登天之路的无数修者之一罢了。”

这不对。

殷寒江在心中反复告诉自己，日后与尊上相时，一定要谨慎再谨慎。他为副宗主，留在玄渊宗主持大局理所当然，不能因无法跟随尊上而失落。就算内心真的难过，表面上也要滴水不。

闻人厄皱皱眉，以往他也不是没与殷寒江分开过。魔尊素来我行我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也无需向殷寒江报备，殷寒江也从不过问。倒是得到后，因担心殷寒江发狂，鲜少与他分开，此刻想甩手走开却多了份束缚。

以往闻人厄想去哪里的时候，何曾观察在意过殷寒江是否出现如此落寞的神情，又何曾心过。

“……代理可交给舒护法，她已经很熟练了，几位坛主被她坑过，他们一定相互防备，不会轻易出手打破平衡。叛徒的事倒也不急，毕竟现在没什么线索，说不定你我二人离开玄渊宗后，岑正奇反倒会出脚。”闻人厄对上殷寒江的表情，终是如此说。

“属下知。”殷寒江依旧低着。

各怀心思的两人来到太阴山上，闻人厄于紫灵阁阵法外降落，避开巡山弟子，拿出书观察剧情发展到什么程度，他要以此来决定自己是闯紫灵阁还是命紫灵阁打开大门欢迎他。

此言出口，殷寒江的脸上才有了些人气，他深深低下：“属下遵命。”

继续说下去，殷寒江依旧保持着聆听的姿势,等待尊上宣告最终结果。

他咬咬，尊上此话究竟何意，是否已发现他的心意？方才的对话中，他的表情是出什么破绽了吗？

闻人厄因血气而面红，殷寒江却不知为何也脸红了，他抗拒了几下，自闻人厄掌下逃开，拱手：“属下知，属下会早日晋升大乘期，为尊上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