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晓篱答：“开放式关系。别问，很可怕。”

现在他们之间的羁绊消失了，他不是女人，没法跟他结婚。以后他们都会有自己的家庭，为自己的人生所奔波徒劳，但也会有痛苦与疲惫不堪时来自家人的温与鼓励，就像是一种能够让人继续往前奔波的力量重新输回到自己的血里。

之前在车站遇见的那对同志，由于发了合照在群里的缘故，康晓篱很快就给何肆发了信息，告诉他这两个人是那种喜欢去酒吧夜店玩的类型。他们之前聚餐结束后去过一次酒吧，阿泽和唐尧分开坐，屁还没坐热，就有人过来搭讪，然后他俩就突然人间蒸发，仿佛从未来过一样，第二天清晨才回校。

带着笑脸沿着自己的人生路朝四面八方跑去。

他似乎想通了，那就是――晏尚覃不会回来了。

何肆问：“他俩不是一对吗？”

“知。”何肆说。

店很大，没排多久他们就进去落座。庄琰先叫了啤酒，把碗筷从塑料里剥出来，用桌上的开水壶了一遍。他把何肆面前的杯子倒上冰啤酒，黄色的带着一层白沫，气泡急速地浮起。

何肆加大了安眠药的剂量，感觉睡得很好，力饱满。

庄琰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挥手叫服务员再来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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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责任，家庭，愧疚感，怜悯心之类的吧。

周三的一个傍晚，庄琰约何肆出来吃自助餐。他们沿着堕落街一直走，沿路全是学生吵嚷的说话声和饭菜的香味。走到天桥对面，烤肉店门口已经有学生在排队。

会回来的人，心里都装着某种绵的羁绊。不会回来的人……何肆不是那种人，所以他不知，这种人的心里装着什么。

想着想着，何肆对着窗外的夜幕点燃了一烟。他猛一口，烟雾呛得他不断咳嗽，连眼泪都了出来。可是当他倚在座位靠垫上，忍不住又想笑。他把烟夹在手里，靠着椅背，椅背由于肩膀剧烈的耸动而颤抖，他大口呼着，鼻音重，一边拭泪一边笑。

只有何肆自己还停在原位。另一个快乐的他已经奔跑得很远很远，真实的他就像雷龙的尾巴，过了很久很久才反应过来。

“何肆啊，你哥家里出事了你知吧。”他夹了颗花生米边吃边说。

“应该不会，他爸现在进去协助调查，协助调查这个词听听就好，人在里面都是杳无音讯的，他肯定也急死了，现在只能

“我家和你哥那边算是世交，这事我也有所了解，银行口的就容易被人盯上，”庄琰说，“你舅是个特别古板的人，得罪了不少人，他们早就想阴他，这件事埋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找各种渠和方式，连他几点钟去买菜都记在小本本上面……你舅真的倒霉，年纪大了，都快退二线了，现在还出这样的事，唉，覃哥回去了么？”

如果说血缘就是羁绊，那么他们的羁绊早就存在；如果说早就存在，那么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就随着不的爱意而破发、消散、陨落、最后淡然。

以前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是血缘，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这份羁绊并未淡化，而变成了一颗定时炸弹储存在柔的内。

何肆低下，“他回学校了……这事会影响他吗？”

何肆拿着杯子，将啤酒一饮而尽。

第2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