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觉得麻烦，我们把这个房子退了，在你大学城附近另外租一间。”何肆说，“那边的房租应该比S市便宜，等过了年初七……”

怎么了？何肆的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应该是最近太疲惫了，总觉得心脏偶尔会急速蹦两下，甚至能感受到血迅速向四周蔓开的麻痹感。

“……何肆。”

何肆脱口而出：“你呢？会牵连到你吗？”

晏尚覃愣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又点燃了一支烟。

何肆点点。

分开的时候彼此气息有点乱，何肆轻声问：“不走行不行？我不会打扰你的，接下来我没有兼职了，可以在家给你饭。舅妈那边，我们也可以一起去看她，坐高铁过去要多久？”

他渐渐有一点明白了，他拖着行李不是回家，而是收拾东西离开。

何肆没有再换另一只鞋，反正房子已经被弄脏了，需要重新清理打扫。他以不太自然、甚至有些稽的姿势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晏尚覃面前。

该不会是我们的关系被别人发现了吧？

这是什么意思呢？从一开始就不懂。

他的语气竭力想保持冷静，然而只能零零碎碎地试图拼凑一个完整又模糊的事故背景。

“何肆，的事情我没法跟你说得很明白……和我爸之前经手的一起放贷项目有关……出了很严重的违约事件，我爸正在协助调查……也许以后都出不来了……我妈现在病倒了，她这次真的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过了片刻，晏尚覃苦笑着说，“……肆儿，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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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清楚。有事给我打电话。”

“不到四个小时。”晏尚覃答。

“你说。”何肆。

说完以后他又蹙眉看了看四周，在想会不会是什么恶趣味的整人游戏。话说回来，晏尚覃这么古板的人应该不可能会搞这种……他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随即晏尚覃的话让他的笑容褪了个干净。

“何肆。”晏尚覃突然叫他的名字，声音低沉沙哑得令人心痛，“我有话跟你说。”

“这次回家……我才知家里出了很多事。”晏尚覃抬起，黑眼圈非常明显。

了新年大扫除的，你怎么把箱子放在那里？哦，你的鞋也没换……”

晏尚覃深一口气，嘴角不自觉往下拉扯，整个人像是痛苦不堪的模样，“我们……先分开一阵子吧，房租你不用担心，已经交了。接下来我得回学校准备毕业论文，还要回去看我妈……她现在在医院。”

他们互相凝视了几秒。何肆没作他想，自然而然地踮脚仰，吻住晏尚覃的。他的干燥而柔，就像一片即将在暴雨来临前消逝的云。那片云一开始似乎有所抵抗，微微退却着，何肆闭起眼睛，神情而缠绵地住角。晏尚覃便伸手揽住他的腰，往自己这个方向拉过来。他们的紧贴，毫无芥地亲吻，渐渐感觉到两人都起了反应。

晏尚覃临走的时候给了何肆一个拥抱，他比何肆高半个，两侧的发修剪得很短，看起来很神。

他暂时只能想到这个可能，这也是对他而言，下意识能想到的最恐怖的突发事件。

“好。”何肆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尽量选时间合适的课程，这样两跑也不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