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当许熙然终于来到了平地后长舒了一口气，方默又问：“你到底在……在哪里啊？”

许熙然终于停下脚步。

他把衣服举起来：“好不好看！”

许熙然将袋子里的几个盒子一一拿出来，摆在方默的写字桌上。

许熙然本没细看：“好看。”

许熙然看着盒子上的LOGO：“……衣服。”

许熙然伸手接过去，然后当着他的面把新收到的礼物穿在了上。

门里站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傻气的，又特别可爱的，正满脸不可置信的，令许熙然怦然心动的，对许熙然而言无比特别的人。

方默上穿的是睡衣。他上贴着一个奇怪的东西，把他前额的刘海全都拢了起来。刚才在照片里还摆着电脑和书本的桌面现在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其中一个正打开着。

许熙然心想，自己果然不适合制造惊喜。在让方默感到高兴以前，他已经忍不住先傻笑了起来。

方默没吭声。

这不是他平日里会为自己选择的款式，应该同黄女士的审美很接近。但方默显然很喜欢，那就足够了。当他穿上这件方默喜欢的外套，就会变成方默喜欢的样子，多好。

说完，他转跑到了柜子边，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

方默对这番腹诽一无所知，依旧是很高兴的模样。作为送出礼物的人，他本不等许熙然这个寿星动手，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抢着把盒子打开了。

这个人在大约十五个小时以前，站在差不多的位置，对他说，生日快乐。

“我在……呃……”

“难怪

“你猜是什么？”他问许熙然。

“糕吃吗？”许熙然把手上的袋子提了起来。

“你不是说不回来么。”方默低着，把那些东西快速地整理了起来，放进了抽屉。

他想，方默可能是真的当他傻。明明不久前才抢走一件自己同品牌的外套。他就算记不住这牌子怎么念，看到了总会有点印象。

话音刚落，中间几乎没有任何间隔，他面前的房门就被打开了。

“……在，你开门就能看到的地方。”

然学着他方才的样子，反问：“你猜？”

除了糕以外，许熙然还带了一份糯米糍和一份牛冻。都饱的。原本脸上就香香的方默各吃了一小块，很快散发出一似是而非的甜甜油味。

方默上下打量了他一翻，突然扭过，坐到了桌边。

“帅吗？”他整理了一下，问。

“饿了，”他低着，“我要吃糕！”

许熙然原本还带了一小包蜡烛，想要浪漫一下。刚打算掏出来，糕已经被方默一叉子戳成两截，他只能假装无事发生过。

方默闻言眼睛一亮。他立刻冲着许熙然笑了笑，竖起手指：“你等着！”

他支支吾吾边说边笑，声音特别抖，听着怪怪的。方默却完全没有追问。

“来收我的生日礼物。”他说。

许熙然看着方默略微带着光泽的面孔，在心里偷偷想着，难怪他现在闻起来那么香。

现在，距离他的生日彻底过去还剩下不到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