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止游清楚自己的短板，磨墨的手微微一停顿，而后叹气：“唉，既然画不了张公子的正脸，不如就画一幅美人窥窗图，就以我现在这个角度画你看着窗外，而窗外正是你的那位夫君。”

路止游笑着回到车厢内，完全没觉得自己先斩后奏的行为哪里不对：“既然张公子的时间这么紧，那路某就抓紧时间替张公子把画完成。”

枸杞子坐在车外跟着车夫一起，路止游突然从帘后钻出脑袋，吩咐车夫换了条路线。

画里那个男子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眉眼像极了舒亲王，路止游默默退开几步来到张华若边，把那边的空间完全留给舒亲王和小琴师。

想着他再也见不到画中人，是再也一面都见不上，舒亲王不禁老泪纵横，抱着画在那哭。

待离了舒亲王府，路止游告诉张华若：“当画师的一个好，就是像今天这样，能看尽人间百态。”

张华若明显被这个提议说动了：“你想怎么画？”

他低的认真，嘴上也不忘解释：“张公子这么想要留一幅画，应该不是为了独自欣赏吧，既然想要将它赠给心上人，何不干脆将心上人与自己画于同一张画纸上，不是更有意义吗？”

画上的少年眉目像极了他，也像极了他曾经的恋人，也就是少年的母亲。

张华若沉默一会儿，忽然笑了：“只当个画师还真是委屈你了。”

虽然不大明白路止游到底要什么，但是看他这么游刃有余的样子，心里应该是已经想好步骤，张华若

小琴师哽咽着：“是他，是他，就是哥哥的样子，分毫不差。”

张华若倚着车的车厢，透过一点隙看着外面：“大分人找你作画的时候，都会只给你看到最好的一面。”

对方。

张华若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意外地觉得还不错，只是车内的光线这么昏暗，不知路止游想怎么下笔？

路止游稍稍扬起嘴角，很有自信地说：“时间，我看到了你在争分夺秒地珍惜时间。”

张华若和路止游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一起往外走。

舒亲王三步化作两步来到小琴师旁，将他护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一边安一边看向画桌上的画，顿时也愣在那里。

舒亲王缓缓走到画桌前，缠缠着将那幅画举起，他虽然没有见过画中人一面，但还是一眼就肯定这画上的人就是他的儿子，小琴师没有骗他。

路止游像是猜到张华若要问什么，顺其自然地接着说下去：“等会儿你要是想和他见面，就下车去见，要是不想让他知你来了，你就在车上等着，我先下去找个好角度将他那一分画好，等回到家，再把整幅画完成。”

第51章

路止游从自己随的木箱里又翻出一套画，最趁手的那套画现在留在舒亲王府里，舒亲王府里的下人之后会把画和酬劳一并送到路止游家里，所以路止游并不担心，翻出自己另一套常用的画，在车内就调好颜色。

张华若回看他一眼：“怎么，你从我上看到了什么？”

枸杞子一听，换的那条路线会经过姑爷的包子摊，看向路止游，不知他是何用意。

“是，他们会在我面前展示最好的状态，但这并不妨碍我看到那些笑容背后的故事，比如……”路止游看向张华若，“你。”

第51章

车厢内的张华若自然是听到路止游跟车夫说了什么，直接问他：“你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