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记挂着张华若，杨大宝今天比以往都更早地收摊回家，回来时看到张华若正坐在窗台上，倚着窗框看着书，一条曲起，一条随意垂挂着，微微晃，一派好不悠闲的样子。

光从那天路止游的谈吐来看，张华若觉得路止游这人还不错，只是有一点画师的怪癖行径罢了。

“少爷您听过秦不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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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眼狼。”

张华若笑笑，并不是十分在意：“耳听为虚，薄雾能打听到的消息，大抵不过从外人口中探听故事，这师徒两之间的事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实际发生了什么，外人仅仅只能中窥豹。再说了，我也就只想让他给我画张画，除此之外，我对他并无其他兴趣。”

张华若侧过脸看他，似乎在问这个秦不易和路止游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提到这个人。

“秦不易也是个画师，在二十年前啊很有名，不过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了，也不知现在是生是死。”

窗台的位置不低，坐在上面的张华若要比杨大宝高出一个来，由上而下瞧着他。

“大概十八年前，秦不易外出远行了一段时间，那时候路止游留在长安城接了秦不易的画馆，等秦不易回来后不久，两人之间不知因何事起了争执，据说经常能听到两人在画馆里动手摔凳子摔画，到后来，路止游直接把秦不易赶出了画馆，秦不易气愤离去，留下路止游将他的画馆据为己有。之后画馆经营不善，路止游直接将它卖了，是一点都不念师徒情分，养育之恩。”

枸杞子，继续讲下去：“秦不易就是路止游的师父！路止游年幼丧父，是秦不易将他这个故人之子带在边照顾抚养，教他书法画技，可以说路止游之所以有现在的成就，绝大分都是秦不易的功劳，秦不易将自己的绘画技巧倾相授，一点都没委屈自己这个徒弟，从来都舍不得责骂。”

他就喜欢杨大宝这个样子，温柔、善良，总是能顾及别人的感受，看上去有一点呆呆傻傻的样子，其实心里一片明清。

张华若摇摇。

张华若听的若有所思，枸杞子忙再接再厉地劝他：“少爷，这样的人您可不能跟他成为朋友，他对自己亦师亦友的师父都能如此绝情，更何况其他人，天凉薄，招惹不得。”

拿着书的左手垂了

张华若被勾起兴趣：“此话怎讲？”

张华若算是有点猜到枸杞子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枸杞子前面说过路止游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现在提到路止游的师父，前后一联想，不难猜出应该是路止游后来对秦不易恩将仇报了。

枸杞子将从薄雾先生那里打听到的事情津津乐地讲给张华若听。

杨大宝很想开门见山直接问那件事理的如何，又很不好意思开口，这副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尽数落在张华若微脸的眉眼中，让他止不住微微上扬了角。

张华若从书中抬起往他这边一瞥，眉眼如画俏可爱，杨大宝的心猛地砰砰，脸上挂着笑来到张华若边。

枸杞子想到路止游的画技，虽不情不愿但还是忍不住夸了一下：“他的画技是真的好，也就不知他师父比他画的更好，还是路止游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杨大宝那七上八下悬挂着的心啊，在看到这一幕后算是彻底放下来了，赶紧先去井边打水洗手洗脸，脱掉最外层的外衣，待一清爽后再走向张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