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四目相对。

杨大宝这才注意到有人在附近，似乎还听到了他的喃喃自语，低下一脸羞赧，转逃，但是手上的包子还是要送进丞相府，他心里也非常想再见张华若一面，犹豫着还是转过来面对枸杞子。

在对待张华若的态度上，枸杞子和张父都是一条心，凡事以张华若自己的想法为先，只要张华若喜欢，他们便不会有其他意见。

“嗯。”张华若应了一声，见他还站着，便开口提醒他一句：“你也坐下吧，别站着。”

张华若嘟起嘴，缓缓吐出那气，等到枸杞子把杨大宝带进来的时候，张华若已经好了很多，不像一开始那般激动。

子后面有一人影，正对着墙喃喃自语。

枸杞子凑近些听了听，就听到杨大宝在念叨着什么，应该是在准备等会儿和张华若见上面后该说什么话，事先想好好准备。

杨大宝没好与张华若单独相的准备，下意识想留住枸杞子，事先不经意间扫到抬眼看他的张华若，又默默消了声，将笼屉放到张华若面前。

依稀听清几句话，无非都是一些见面后的客套话，没想到这杨大宝竟然连这种场面话都要事先准备好，枸杞子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打开盖子，热腾腾的素包子冒出一水蒸气，带着清香的味，勾的人食指大动。

远远的，枸杞子就喊了一声，好让张华若好准备：“少爷，您要的包子来了！”

“饿坏了”三个字可真的有点吓到杨大宝，杨大宝赶忙加快脚步跟着枸杞子走，言语关切：“府里没有给丞相公子准备早饭吗？万一我送的晚了，可不就真的要饿坏你家公子。”

枸杞子叹气：“府里怎么敢不给小少爷准备吃食，可是小少爷胃口小，又有点挑食，唉，就是喜欢你的包子，不肯吃其他东西，连白粥都不肯喝一口，说是要留着肚子吃你的包子。”

这杨大宝的脸看上去跟自家少爷半斤八两，都是经不起开玩笑的主，枸杞子可不想因为自己嘴碎把人给逗跑了，到时候失落难过的还是他家少爷。

枸杞子正经着一张脸，就当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拉着他往府里走：“还站在这什么，我家少爷今天正好醒的早，还不快亲自把包子送过去，免得我家少爷饿坏了。”

枸杞子内心其实更想喊――“少爷，您要的杨大宝我给您带来了！”但是他不敢喊，小少爷脸薄，要是自己当真这么喊了，小少爷估计就要羞得不肯出来见人了。

矜持，基本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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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宝张了张嘴，挤了半天咙口，最终只挤出来几个字：“趁……趁热吃。”

听到这话，杨大宝沉默了半晌，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哦好！”杨大宝忙不迭地坐下了，坐在旁边的姿势分外乖巧。

张华若听到枸杞子的提醒，立刻坐正了，抬手用手背了双颊，免得上面沾了一些东西而不自知。

枸杞子瞧着这副画面，扬眉，识趣地往外走：“那什么，我还有事要忙，你们先聊着，我等会儿再过来。”

往门口看了一眼，又很快缩回视线，不想让人知自己这么期待与杨大宝相见，这要是被其他下人看到，传出去多难为情。

这一刻，无论事先了多充分的准备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两人同时移开视线，皆是害羞了，事先心里准备好的说词乱成一团，哪里还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