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掉这个孩子吗？”

也不知陈郅皓是出于什么心理，很少告诉钟乐悠胎儿情况、一般只关注钟乐悠恢复情况的他，那会儿就突然对着钟乐悠说：“孩子现在很健康。”

钟乐悠没反应过来，快三个月了，他的小腹依旧平坦，完全看不出里面是有孩子的模样：“嗯？”

他现在心中唯有的想法就是将孩子快点拿掉――尽他不想承认，可这是长在自己子里的一块肉，日子久了，难免会舍不得。他是看到路边有只氓猫都舍不得丢下要抱回家养的人，更不用说是面对一条小生命了，现在陈郅皓一说孩子都有鼻子了，很快手脚都能看见了，他就心了。

“已经看得到他的鼻子了。”陈郅皓指着高清B超里面的图像给钟乐悠看，“以后这里就是手，这里就是脚，现在慢慢已经有样子了，很神奇吧……”

冷付俊说这孩子像是礼物，但对他而言，就像一场灾难。

听到毒死的时候，钟乐悠就已经感觉自己要不行了。

“……小宝宝，很健康吗？”

钟乐悠当然会被这样的话吓到，他越听便越加犹豫不决：“……那到时候，为我手术的医生，会是你吗？”

“……是这样吗……”

“定义是这么定义的，但将近三个月的胎儿，我并不忍心……”陈郅皓说，“如果你要这个手术，那我可以先将过程告诉你――通常来说，就是先用药水将孩子毒死……”

“嗯，很健康。”

然产，但现在却安然无恙地在钟乐悠肚子之中，一天天长大。

钟乐悠看着，却不言语。

对这话，陈郅皓却又：“那也不一定。在出生以前，不是从法律上还是德上而言，它都还不能算是一个人。你若是没有好接受它的准备，也许掉更是一个妥当的选择，对自己对孩子都更为负责。”

就是要掉的话，也不能长太大了。当初就是因为钟乐悠太虚所以不建议立刻就，但修养到现在，还是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

钟乐悠不忍心说出是，他轻轻地点了点。

双标的陈郅皓立刻说：“……我是很想，但我更擅长救人，我不想杀人……”

陈郅皓又说：“你最初到我那里去的时候，我还以为这孩子是留不下的，那时你太虚，孩子没掉就已经让我很惊讶了……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又长得好好的了，有些时候，生命真是说不出的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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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掉它，是不是很残忍？”

可陈郅皓继续说着：“然后再用钳子将它钳碎，碎了之后，再将一块一块地刮出来……大概步骤就是这样的，光是听就觉得很疼吧？”

他不知自己该怎么说。

“你是认真的吗？照你现在的情况，已经错过最佳的手术时间了，可能也会给你自己带去很大伤害的……”

“……可是，你刚刚才说了，没出生以前，不算人的。”

何止是疼，钟乐悠光是听着，就感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