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顾从燃常抽的牌子。

“要不然呢？”许沉河不知该好气还是好笑，在顾从燃面前，他变得不像自己了，他收起了温柔的面孔，变得烦躁、口不择言，甚至有些乱宣情绪的反叛――尽这个词不该形容快要三十岁的他，但是中学时代没有出现过的状况，现在一并在他上出现了，“是不是如果我今晚不是在这个点收工回家，我就不知你住在我对面？你到底为什么要跟在我周围？我想……我想忘记你，可我……”

场景像回到他们分别前的那个上午，但双方的位置仿佛对调了。顾从燃变成了被指责的那个，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空气中飘散着尼古丁的味，却半点没有消愁的作用。

唐随来找他的时间少了，许沉河问起，才知对方交了个刚成年的小男友，那位才是真的敢在上纹的，唐随给许沉河发过照片，一片雪白的肌肤上卷着只火红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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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话让许沉河吞了回去，他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了，人一旦宣就会倒出违背理智的话，却又难以控制下场。

当天许沉河收工晚了，回到公租房已近凌晨。走廊设了感应灯，许沉河一踏上去便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包围，他摸摸鼻子，嗅到一并非廉价的香烟味。

“你什么意思！”许沉河轻着在他面前停住，因不敢置信而导致说话有点断续，“你一直、住在这？”

他顿住没动，安静的走廊再度陷入黑暗，正跺脚让灯重新亮起，走廊那用作通风的窗口有人清咳一声。在亮堂的灯光下，许沉河震惊地看到掐灭烟摆弄手中钥匙的顾从燃，对方没见着猫腰躲在楼梯扶手后的他，径直在803对面的房子前停下。

偶尔抛远了视线投到店门外，顾从燃的车子也不在那停着了，大约是听进了他的那番话。日复一日的生活其实不算有趣，跟店里的熟客闲聊时有人会问起他怎么不找个伴儿，他都笑着说没找着合适的，但事实是，他唯恐自己在没忘去上一段感情时又毁了下一段。

唐随打字回了：那家伙放得开，没什么会介意的。

许沉河为自己前些日子自作多情感到窘迫，话也不自觉多了，在键盘上打字的手得飞快：不是说单主义嘛，这么快就破戒了？

唐随：在喜欢的人面前单主义什么的都是屁话。

静谧中感应灯关了，顾从燃听到许沉河被吓到似的抽了

很多突如其来的时候，顾从燃都想保护许沉河，即使许沉河说自己独立得不需要被保护，他这种想法也不曾泯灭过。但现在落在对方后面一大截的距离，顾从燃能的只有尽量放轻自己的脚步，在不被许沉河发现的情况下，自作主张地护在他后。

清脆的钥匙碰撞声后，顾从燃打开房门，他抽出钥匙，刚走一步，楼梯方向忽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顾从燃微愣，手上保持着拉门的姿势：“我以为你早就歇下了。”

慢的脚步声。

在家休养不满一周，许沉河的脚踝就基本感觉不出痛感了，走路也跟往常那样自如得多。他恢复了原来的日子，天刚亮就起床给自己一份简便的早餐，或吃完再上班，或打包拿到店里边甜点边偷空咬一口。

“你就这么把他的私密照片发给我，他不介意吗？”许沉河发语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