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整个人仿佛是被定住了一般，他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许久都没有动一下。耳边是一阵接着一阵的轰鸣声，昏暗的灯光下，在那些那些遥远的记忆里，是什么悬在半空，摇摇坠，岌岌可危，转瞬间却又坠入了深渊，发出不休的回响。

恍惚间，元溪的声音仿佛就在他的耳侧。

七年前……

说完这话，华梓染低垂着，双手紧紧握拳，等待着青崖的回应。

华梓染走进屋内，见屋内只有一灯如豆，而青崖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个白瓷杯仔细拭着，听她进来了，也不曾停下手里的动作，只问她：“何事？”

到竟然是真的。”乾曜将华梓染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叹了一声：“长相也不是很出众嘛！”

青崖推开门，一眼便看见了在庭前舞剑的元溪，他停在在门前，嘴角笑看着那人，目光中浸满温柔。

依旧是清冷的男声：“进来吧。”

抱抱我好吗……

夜间。

元溪，元溪……他的元溪啊。

再过几刻钟华梓染的生辰便要过去了，月光下竹影绰绰，她在雨崖轩前走了好几个来回，终于是忍不住敲了下雨崖轩的门，叫了一声：“师父。”

“你是谁？”华梓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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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转离去。

华梓染抿了抿，回：“师父，今日是我的生辰。”

“生辰快乐。”青崖只是抬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了，继续手上的动作。

华梓染猛的抬起，却见青崖苍白着一张脸，上面仿佛刻着无尽的悲哀。

――――

眼前是一片茫茫白雾，元溪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不断地重复着。

然而紧接着便是一声脆响，青崖手中的白瓷杯落在了地上。

那一年的初秋，一场绵绵秋雨过后，空气中夹杂着丝丝的凉意，一阵凉风过，树上零星的黄叶簌簌作响，庭前那一小块的空地上此时堆满了落花与枯叶，元溪一白色袍，在庭前那棵梧桐树下挥剑起舞，他将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挥，便横扫起一地黄叶，紧接着这些黄叶又纷纷扬扬落在他的四周。

师父，抱抱我好吗……

“师父。”见青崖出来了，元溪耍了一个漂亮的剑花，收回手中的素钧剑，转过对着青崖，向他弯腰拱手行礼。

乾曜笑了笑，：“小姑娘你记住了，我叫乾曜！”

第45章结发受长生

师父，你能抱抱我么？

华梓染只觉得心里一片酸涩，她咬了咬牙，鼓足了勇气，小声问青崖：“师父，你能抱我一下吗？”

青崖在华梓染问出那句话的这一瞬间，竟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七年前，那些他埋葬在记忆深的画面又一次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

青崖生冷淡，不喜与外人接，所以这偌大的恒雾峰也只有他们师徒二人。他与元溪都是行事简练之人，也不讲究那些个规矩，即使没有那些个打杂弟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便。

青崖缓步走过去，停在元溪前，伸手拂去落在他发的几片枯叶，低下见元溪的脸上还泛着微微的红色，青崖笑了笑，对元溪：“为师最近要去一趟九茳山，你一个人待在恒雾峰若是觉得无聊，便去掌门那里待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