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度使杨潜败走，在杨潜军中当职的武铁匠，不知是活是死，一点消息也无。

顾澹和村民去林中的水潭网鱼，天冷得很,村民的衣服透，都打着寒颤。

顾澹盛碗粥给阿犊吃，热乎乎的粥很御寒，阿犊边吃边念叨这段时日的事，说着说着，他突然停下羹勺，他：“顾兄，我觉得师父肯定还活着，说不定跟着武忠镇的大军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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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水潭后，顾澹找个有树木遮挡的地方,他干，搓干发，把干燥的衣服换上,外套上袄衣。这样在火边烤一会儿，就和了，不易生病。

回家时，顾澹裹着

收网后,鱼获颇丰,大伙在潭边支釜，煮鱼吃，顺便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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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抚摸袄衣，仿佛在抚摸着一个真实存在，有温度质感的人。

香饼还剩大半盒，一直没怎么舍得用，顾澹碾碎一块，放在香里燎烧，香气袅袅，安抚着他的心。

村子周边被村民如梳般扫过一遍,可以到离村较远的地方,搜一搜物产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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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澹下水拉渔网时，人也泡在冰水里,不过他携带了更换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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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间简陋的寝室里，他披着袄衣，盖着被子，在香雾氤氲中睡去。

有个老叟讲他孩童的时候，四闹饥荒，有天，一大野猪跑田地里刨食，被村民发现，接着全村都出动了。

坐在孙岩和孙三娃父子旁，捧着碗吃鱼，顾澹听村民唠嗑。

淋的衣服用树枝叉起,立在火堆旁,众人笑语,围着团火,脱得剩衩。

顾澹将它拿起，披在上，袄衣很长，长至他脚腕，顾澹低嗅闻衣服上的气息，洗得很干净，没有残留一丝武昕森的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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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澹和村民一起笑着，他想那野猪低估了饥辘辘村民的战斗力。

望着陶罐里吃力摆动尾巴，半死不活的鱼，顾澹心中怔忡，没有回应。

支着大铁釜煮的猪肉，人人有份，野猪肉那叫一个香，时隔多年，老叟还记得那个味。

战乱时,乡下总是比城里更易生存,取用的木材山野里有，饿了能打猎、网鱼、摘野果、拾菌子。

人人都穷得抓襟见肘时，没有对比,往往不会觉得日子有多苦。

老叟这番讲述，听得村民们猛咽口水，觉得碗中的鱼肉更美味了。

确实不舍得卖，但看着它们日渐消瘦也心疼，最终顾澹还是卖掉了。

夜里，天气寒冷，顾澹往小陶炉里加木炭，用炭火取。他借着火光，在旁整理衣笥，他翻到一件厚实的袄衣，袄衣很宽大，那是武铁匠的袄衣。

第30章第三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