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澹干脆坐起子，瞪着眼看武铁匠，好一会儿，他才说：“你要加入武忠镇的军队，和朝廷的兵打仗吗？”

武铁匠试探地贴靠顾澹，他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揽住顾澹，他的双臂逐渐收拢，将顾澹整个搂住。

顾澹不知自己会如此难过，要是在更早之前，他还只是馋这混账那会，分离会来得更容易些。

本来武铁匠没打算这么快告诉顾澹，即使他们相的时日着实不多了。无论一年前，这人是因为什么样的缘故来到他边，而今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肋。

武铁匠了解释，但顾澹没有再吱声。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故人手里，所以才要给他效力？”顾澹只能胡乱猜测，毕竟武铁匠把刀都埋掉了，告别戎生涯也有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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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大的影笼在月色里，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他的脚步踟躇，他进屋找顾澹。

武铁挨着顾澹坐着，他：“那倒不是，等我打完石龙寨回来，我再和你细说。”

武铁匠那板像块石，他不主动移开，顾澹推不动，只能听他说：“我原先想等打完石龙寨回来，再告诉你。”

问得再清楚也无济于事，武铁匠自己已经出决定。

他们又没搞过什么山盟海誓，只是凑在一起过活。

武铁匠想，看来他果然是知了，而且正在生闷气。

“走开。”顾澹带着恼意，他用手去肘武铁匠。

仔细想想，对于武铁匠的过往，顾澹了解得很少，当然武铁匠以前也不爱讲，不爱提。

“有些关系。”武铁匠回。

顾澹蒙着，但知武铁匠一直坐在他旁没离开，他此时特别不想看到武铁匠那张脸。

顾澹拉来块枕，重新躺下，还把被子盖上，武铁匠就在他旁，他被子没分一丁点给武铁匠。

武铁匠坐在顾澹床沿，见他将自己裹成蚕茧，知他不想搭理。

顾澹躺在床上，背对着门，他听到武铁匠推开房门，进来的脚步声，他干脆把被子拉上去蒙，看都不看他。

“怎么突然要去打仗，和你那位故人有关吗？”顾澹记得校尉昭戚曾说过，他是受武铁匠的故人差遣，才来寻找武铁匠。

武铁匠：“是。”

本来是在怄气，但被子闷得顾澹气短，他拉开被子一角呼，当即对上武铁匠那张伏低的脸。顾澹觉得自己没必要如此，他把被子扯低，出一颗脑袋来。

油灯放得较远，床边几乎照不上，昏暗中，武铁匠伟岸的影如山般沉寂，而顾澹躺着，拉被的手搁在额上。

顾澹侧着

武铁匠拾起顾澹在被外的一束发，指腹摩挲他柔的发丝，顾澹倏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把自己的发丝收走，碰都不让他碰。

眼下武忠镇正在征兵，而且上回那个来找武铁匠的校尉，也是武忠镇的。

武铁匠将灯熄灭，他回到顾澹边卧下，手臂搂着他。

武铁匠的往事复杂，不是三言两句能说清，此时让他来，一时也不知从何谈起，再说夜也深了。

顾澹蒙住，看不到他的模样，只能看个脸轮廓，武铁匠的手正要摸向顾澹的脸，这时顾澹突然扯开了被子。

“我要睡了，你把灯灭。”顾澹感到有些疲意，他想入睡，夜也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