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铁匠借着有限月光走至院墙下，他跃攀上高墙，矫健如豹，一眨眼功夫人已经不见。屠哪有耐心在外等，紧随着就也去爬墙，双脚用力蹬，好不容易爬上去，还没站稳，就听到里边有人惊呼，紧接是一声闷沉的声响，随即再无声息，屠连忙往院内。

英娘反抗极其激烈，她是个烈女，岂会任人拿。

屠按耐不住，死死盯着大门，恨不得抡刀直砍进去，武铁匠与他说：“忍耐片刻就能救出你女儿，我先翻进院，等我探明情况，你再进来。”

渐渐，英娘似乎睡去了，顾澹又倦又乏，昏沉沉想睡，他强忍着，怕孙吉贼心不死再进来。

武铁匠让阿犊和其余村民分别守住前后门，他和屠进院，黑灯瞎火容易误伤。阿犊与一些村民埋伏在院门前的松林，药叟与其余村民偷偷摸向山庙后门，他们的影很快隐没于夜幕。

顾澹和英娘试着用牙齿解开对方上的绳索，咬得牙出血也咬不开，英娘摇这种绳扣解不开，越挣扎勒越紧。

孙吉扔下顾澹，又朝英娘走去，英娘哭骂不止，拼命抵抗，孙吉伸手要扯英娘的衣襟，被英娘低狠狠咬上一口，孙吉疼叫咒骂，挥拳要打人。

门外渐渐静下，听声梁熊被曹六郎安排去看守院门，此时夜已很深，四周很快死寂。

曹六郎本就为这一通吵闹感到十分厌烦，他终于走进来，一脚将孙吉踢开，斥他：“还不出去！”孙吉不敢发作，恶狠狠朝顾澹瞪去，那眼神仿佛要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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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朝在门外冷眼旁观的曹六郎吼：“她是武百寿未过门的妻子！这样羞辱她，她想不开一撞死！我看你回去要怎样跟曹寨主交代！”

屠魁梧，往时能在肩上扛两扇猪，气力过人，却被武铁匠的手钳住臂膀，他暗自较劲，吃惊于对方的力，恼：“磨磨蹭蹭像个娘……”他嘴巴被阿犊捂住，阿犊极小声提醒：“别说话。”

屠从地上爬起，见院内漆黑不见五指，适才喊叫的人已经没声，屠走出两步，脚上踩着一个物险些绊倒，他低一看一摸，是个陌生大汉，他伸手想探鼻息，摸得一手黏糊，多半是血。

第13章第十三章

不过到夜半的时候，顾澹终于撑不住，不知不觉在地上睡着。疼痛倦乏的他睡得太死太沉，甚至没听到院外打斗的声响。

庙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似有人在奔走，东边一间屋里有光亮起，屠出杀猪刀，拿在手上，径直往那屋去，他一脚踹开门，瞥见一个影要钻床底，他一把扯出，本想要一刀了

她把脸埋膝盖里哭了会，又把眼泪拭去，小声问顾澹：“顾兄弟，你怎么样？”

屠着急：“快去！”

月下的山神庙院门紧闭，漆黑无声，荒寂得仿若鬼庙，屠爬上山岭，一见到庙门，提刀就要往上冲，被武铁匠挡在前，是将他拦住。

顾澹额上有冷汗，咬着牙说：“还好。”从不说话的他，切齿骂着：“狗娘养的，踢得我腰好疼。”他这一天挨过曹六郎的拳，还被孙吉踢打，觉得浑疼痛难受，从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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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再次被关上，落锁，顾澹靠着墙，疼得再不想动弹，他问英娘：“你还好吧？”英娘爬起，带着颤音回：“嗯。”